危险在于地形复杂,野兽数量不明,且无补给点。
但他别无选择。
袖中布条再次被取出,平铺在桌角。
那圈环形纹路在晨光下更加明显,像是某种印记的升级版本。
他指尖轻压符号中心,感受不到能量波动,却知道它已被激活。
追踪者或许正等着他踏上大路,进入埋伏圈。
走小路,是唯一的活路。
午后,他开始整理行装。
干粮用油纸包好,共七份,每份可支撑两天。
水囊两个,备用皮带三条。
火镰、石片、绳索各一,均放入腰间革囊。
武器只带一柄短刀,藏于靴筒内侧。
其余重器全部留下。
他取出一枚铜牌,刻有互助会标记,交予小石头。
“若有外人自称奉我之令行事,以此为凭。”他说,“无牌者,皆为敌。”
小石头将铜牌系在颈间,藏入衣内。
傍晚,林风登上屋顶。
南片区灯火渐次亮起,不再是往日的死寂。
东巷修墙进度过半,西区孩童在空地上追逐嬉闹,药棚前几名妇人排队领药,秩序井然。
巡防队口号声随风传来,节奏整齐,毫无慌乱。
他知道,这片土地已经不同了。
不是因为他杀了谁,而是因为有人愿意站出来守。
夜风拂面,他闭目片刻,脑中闪过赫彪临死前的眼神,黑蛇帮主爆体时的嘶吼,还有镇守官吏颤抖的手指。
这些画面如潮水退去,不再激起波澜。
他睁开眼,望向北方。
那里没有答案,只有未知。
但他必须去。
不是为了逃,也不是为了躲。
是为了变强,为了能在下一次危机来临时,不必再以命相搏,也能护住这些人。
袖中还有一封信,未曾拆封。
是秦婉所留,提及府城资源与突破可能。
他一直未看,不是不信,而是不愿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