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洞口阵法消散,从中缓缓走出一位看起来身高和年纪并不符合的修士。
他并未如寻常魔修那般笼罩在滔天黑雾或狰狞血光之中,反而周身气息收敛得极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身姿挺拔,着一袭黑红色锦袍,袍角却以暗金丝线绣着繁复的幽昙纹路,那花瓣在光线流转间,竟似活物般微微开合,吞吐着细微的魔气。银白般的长发并未束冠,仅以一根简单的骨簪和一缕红色丝带松松挽住几缕,其余则恣意披散在肩后,更添几分落拓不羁。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面容,肤色是久不见日光的冷白,却并非病态,反而如同上好的寒玉,透着一种冰凉坚润的质感。五官轮廓深邃分明,眉飞入鬓,一双眼睛幽深得仿若九幽深渊,眼瞳是罕见的深黑色,流转间不见瞳孔,唯有细碎的、如同星辰崩灭又重生的魔光在其中沉浮,望之令人心神俱震,仿佛魂魄都要被吸摄进去。
他唇角似乎天然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那不是温暖的笑意,而是一种糅合了睥睨、嘲弄与极淡厌倦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仙魔人鬼,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乏味的戏剧。
剑眉星目的面庞,映照着眉间一个黑红色符文,符文泛着阵阵黑光,仿佛有吞噬一切的感觉。
当他抬手时,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整齐,却泛着一种冷硬的、类似金属的光泽。指尖有细微的黑色电弧一闪而逝,周遭的空间都随之微微扭曲,显露出其下蕴含的、足以崩山裂海的恐怖力量。
他无需嘶吼,无需张牙舞爪。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遭的光线便自发地黯淡下去,仿佛他是所有光芒的终点。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高贵与冰冷邪异完美交融的气质,形成了一种极具压迫感的魅力。
那不是阳光的温暖,而是深渊的诱惑;不是仙人的出尘,而是魔主的慵懒与危险。他知晓自己的力量,并对此习以为常,这种深入骨髓的自信与强大,构成了他超越凡俗皮囊的、真正令人心悸的“帅气”。
正是厉寒
厉寒深知,在这危机四伏、弱肉强食的修仙界,拥有即时而强大的战力更为重要。打坐片刻后,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枚记载着《血煞炼魔经》残篇的黑色玉简上,看着其中关于“炼尸”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