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与逸散的灵气,在矿脉入口处打着旋。礁石被各色法术光芒映照得光怪陆离,喊杀声、兵刃交击声、临死前的惨嚎声混杂在一起,谱写了一曲残酷的死亡乐章。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李家众人因长老惨死、矿脉被袭而积攒的怒火,在红衣“失手”击杀司徒家嫡系的刺激下彻底爆发,个个悍不畏死。而司徒家此番前来虽非倾巢出动,但也都是族中好手,被当面斩杀嫡系,同样激起了凶性,下手狠辣无比。
李玄青与司徒枭这两位筑基初期修士,更是如同两头红了眼的雄狮,狠狠碰撞在一起。李玄青手持一柄青色玉尺,挥洒出道道凝练的乙木青光,生机中蕴含着绞杀之力。司徒枭则使一对分水刺,舞动间引动周围水灵之气,化作无数锐利的水箭、漩涡,攻势刁钻狠毒。
两人修为在伯仲之间,此刻都以命相搏,一时间难分高下。但斗法余波却苦了周围的低阶子弟,不时有人被逸散的能量击中,非死即伤。
红衣与紫玉并未全力出手,而是游走在战团边缘。红衣那一道红绫神出鬼没,时而替李家子弟挡下致命一击,时而“不经意间”扰乱司徒家修士的阵脚,看似在帮忙,实则是在微妙地控制着战局的平衡,让双方维持着一种惨烈的均势,不断放血。紫玉则更为隐蔽,她释放出一些不易察觉的细小蛊虫,这些蛊虫并不直接致命,却能放大修士心中的恐惧、愤怒,或者悄无声息地侵蚀他们的灵力运转,让战斗变得更加混乱和失去理智。
厉寒依旧静立远处,如同一个冷漠的看客。他的目光主要落在李玄青与司徒枭的战斗上,同时分神关注着整个战场的消耗情况。
时间一点点过去,厮杀声渐渐由高昂转向惨烈,又由惨烈变得稀疏。
李家的子弟已然倒下了大半,剩下的也个个带伤,灵力接近枯竭。李昊浑身浴血,左臂无力垂下,兀自挥舞着法器疯狂攻击,状若癫狂。李玄青气息紊乱,袍袖破碎,嘴角挂着血丝,与司徒枭的搏杀让他消耗巨大。
司徒家这边同样不好过,带来的七八名好手,此刻只剩下三人还在苦苦支撑,且人人带伤。司徒枭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虽然依旧凶悍,但眼神深处已闪过一丝焦躁与退意。他没想到李家这次如此顽强,更没想到对方那两个神秘的筑基女修虽然未直接参与核心战斗,但带来的干扰如此麻烦。
“李玄青!你当真要与我司徒家不死不休吗?”司徒枭一刺逼退李玄青,厉声喝道,试图寻找停战的可能。继续拼下去,就算能杀掉李玄青,他自己恐怕也要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李玄青双目赤红,族人的鲜血和弟弟的惨死早已蒙蔽了他的理智,尤其看到儿子李昊那疯狂的模样,更是心如刀绞,嘶吼道:“不死不休?从你们杀我族弟,袭我矿脉起,就已是不死不休之局!纳命来!”
他再次催动玉尺,不顾自身消耗,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
司徒枭又惊又怒,只得咬牙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