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纳降扩军,根基深植

一次操演中,一队混编士卒因配合生疏落了后,按例全体受罚,负责清理茅厕。队中一名原孙家降兵的老兵油子嘴上抱怨,却被同队一名虓虎营老兵冷冷瞪了一眼:“嚎什么?昊爷立的规矩,公平!有本事下次赢回来,赏钱够你嫖半年!”那降兵噎了一下,讪讪不敢再言,心里却憋了一股劲。

工坊里,当第一个因为改进淬火工艺使得刀剑更耐用的匠户真的领到沉甸甸的赏钱和一匹绢布时,所有匠人的眼睛都红了。先前那些“祖传规矩”瞬间被抛到脑后,老师傅们开始琢磨着怎么把手艺练得更好,怎么能多得赏赐,甚至有人主动提出带徒弟。

屯田的流民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虽然只是永业田的承诺,却让他们看到了安身立命的根本。他们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陌生的农具,听着老农的指导,眼中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那是希望的光。

熊山被派去监督新兵操练,这莽汉别的不懂,但对刘昊的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谁动作慢了,他上去就是一顿吼,但看到有谁进步快,他也会咧着嘴拍拍对方肩膀,差点把瘦弱的新兵拍散架:“不错!小子有出息!跟着昊爷干,以后天天有肉吃!”

侯吉则被老王抓了壮丁,去帮忙清点库房、登记造册。看着密密麻麻的账本和物资,侯吉头晕眼花,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乱响,经常算错,急得满头大汗。但他跑腿勤快,记性也好,谁领了什么、交了什么,他都能记个大概,倒是让老王省了不少心。

这几套组合拳下来,军队的风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虽然训练依旧艰苦,但抱怨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较劲般的比拼。老兵带着新兵,新兵努力想融入这个集体,获得认可。一支鱼龙混杂的队伍,开始逐渐褪去杂质,向着真正令行禁止、团结一心的强军蜕变。

而对于郡南的豪强和百姓,刘昊也采取了分化拉拢之策。

对于此前试图侵占产业、如今又惶恐请罪的豪强,刘昊并未一味打压。他接受了他们的“赔罪”厚礼,却并非全部笑纳,而是将其大部分折算为钱粮,用于郡南的道路修缮和民生救济。同时明确划下红线:既往之事可暂不追究,但从今往后,必须严格遵守虓虎营定下的新规矩,按时足额缴纳赋税,不得欺压盘剥百姓,不得私蓄超过规定的武装。

服从者,可保其家业,甚至允许其子弟通过考核加入虓虎营或地方管理;阳奉阴违者,孙家便是前车之鉴。

这套恩威并施的手段,让豪强们既松了口气,又倍感压力。他们意识到,这位年轻的刘校尉,并非只知杀戮的莽夫,其手段老辣,深谙驭下之道。反抗的念头在绝对武力和逐步完善的统治秩序面前,愈发微弱。

对于普通百姓,新规带来的好处更是实实在在。减租减赋,分田垦荒,兴修水利,惩治豪强恶霸……一系列举措使得民生迅速好转。相比孙家时代和如今郡守治下的其他区域,虓虎营控制的郡南,竟显露出几分乱世中难得的安宁与生机。

民心,如同涓涓细流,开始汇聚向黑风岭。

旬月之间,效果显着。

军队的凝聚力肉眼可见地提升,新老融合加快,训练成效大增。工匠们焕发出巨大的热情,军械产量和质量稳步提升。屯田事宜井井有条,春播顺利完成,绿油油的禾苗给山寨带来了新的希望。

更重要的是,一种新的秩序和认同感正在逐渐形成。人们开始意识到,在这里,付出就有回报,努力就有前程。他们对虓虎营的归属感,不再仅仅源于对刘昊个人的畏惧或崇拜,更源于对自身利益的维护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刘昊的根基,正在从单纯的武力征服,向着更深层次的经济利益绑定和制度认同转变。这远比单纯的抢掠和扩张更加稳固和持久。

夜色下,刘昊再次巡视营地。听着各处井然有序的声响,看着士卒们虽然疲惫却带着盼头的面容,他心中稍安。

张诚跟在他身后,由衷叹服:“昊爷,您这套办法真是神了!如今军中风气焕然一新,那些降兵和新兵,训练起来比谁都卖力!”

老王也笑道:“工坊和屯田那边也是,一个个都跟换了人似的。就是…赏赐开销巨大,库房压力不小啊。”

“钱粮赚来就是用的。用在刀刃上,换来人心稳固,根基深植,值得。”刘昊淡淡道,“唯有如此,我们吃下去的,才真正是我们的。”

这一日,刘昊召集众骨干议事。

张诚在一旁汇报:“昊爷,现有战兵已扩至八百,辅兵千余,皆已初步整训完毕,可堪一战。”

“根基已初步扎下,但远未稳固。”刘昊开门见山,“郡守那边,绝不会甘心看着我们坐大。八百战兵,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我们还需要更多能战敢战之兵,更需要……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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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神色一凛。名分,这是他们目前最大的短板。虽然实际控制了郡南,但在法理上,他们依旧只是“客军”,郡守仍是名义上的最高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