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边鄙校尉,竟敢插手河内之事,抢夺袁某之功业!谁给他的胆子?!”袁绍怒视着麾下谋士,“还有那曹操!暗中遣于禁捣鬼!着实可恨!”
谋士郭图连忙道:“主公息怒。刘昊疥癣之疾,不足为虑。其此番得罪了曹操,又与我军交恶,日后必难立足。当务之急,是彻底消化河内,应对曹操。”
逢纪却道:“不然。刘昊能在于禁与颜良将军之间火中取栗,绝非易与之辈。其据并北,若与黑山贼暗通款曲,或南下骚扰,亦是不小麻烦。宜遣使申饬,令其交出蔡琰,以示惩戒。”
许攸捋着胡须,眯着眼道:“或许……亦可笼络?听闻其与并州牧不睦,若许以高官厚禄,令其牵制曹操侧翼……”
袁绍被谋士们说得头晕脑胀,犹豫不决,最后烦躁地一挥手:“此事容后再议!先增兵河内,务必压服那些心怀叵测的豪强!”
刘昊“虎口夺蔡琰”的事迹,经过多方议论、渲染和传播,其影响力远远超出了事件本身。
在天下士人、尤其是清流名士眼中,刘昊的形象变得复杂而引人注目。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边地武夫,而是一个能在袁绍、曹操两大巨头博弈中巧妙周旋并最终保全了蔡邕血脉的“义士”。尽管有人怀疑其动机,但“救出蔡琰”这个结果无可辩驳,为他赢得了巨大的声望加成。许多原本对并北不感兴趣的名士、寒门才俊,开始悄悄打听这位“虓虎将军”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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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侯层面,刘昊和他的虓虎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被纳入了天下棋局的考量之中。尽管其实力仍无法与袁、曹等霸主相比,但其展现出的胆略、手段和难以预测性,已足以让各方势力将其视为一个必须警惕和认真对待的变量。并州北部这块以往被忽视的边陲之地,战略价值陡然提升。
就连远在徐州的刘备、荆州的刘表、江东的孙策,也都通过各自的渠道得知了此事,反应各异。刘备叹道:“天下英雄,何其多也!”孙策则嗤之以鼻:“侥幸得手,哗众取宠罢了!”刘表则陷入了深深的忧虑,感觉天下局势愈发混乱。
美稷城内,刘昊泰然自若地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反馈。许昌的敕令、邺城的暗流、天下的议论,皆在他的预料之中。
“主公,曹操此举,名为褒奖,实为试探催逼。我等该如何回复?”裴元绍问道。
刘昊轻笑一声,提笔便写回奏:“臣昊,顿首谨奏:赖陛下洪福,将士用命,侥幸破贼,得遇蔡先生女。然文姬先生受惊过度,体弱难行,兼之并北胡骑猖獗,路途不靖,恐有负圣恩。乞容臣暂加奉养,待其康健,路况稍平,即当遣精锐护送至许都。剿匪安民,乃臣本分,不敢受赏。”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接了表彰,又把皮球踢了回去,理由充分,让曹操暂时无话可说。
处理完文书,刘昊对张诚、赵云等人道:“虚名已得,然实利尚需争取。袁绍、曹操皆暂时无暇北顾,此乃天赐良机。美稷城建设不能停,对上郡白波残部和匈奴杂胡的清剿,也要加快进度!”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名声只是敲门砖,真正的立足,终究要靠硬实力。
就在刘昊准备进一步推行他的并北经略计划时,那位姗姗来迟的州牧“治中从事”,终于抵达了美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