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点点头,又摇摇头:“都有可能,但都不是最关键。”他站起身,走到那张巨大的舆图前,手指点在西凉,然后划过并州,最后落在井陉关,“西凉内部,并非铁板一块。韩遂、马腾,乃至可能的董卓旧部,各怀鬼胎。他们如此急切,甚至内部可能因争夺此女而动了手,这说明什么?”

他目光扫过众人,自问自答:“说明这墨家女所知的秘密,不仅能带来力量,更可能……决定西凉乃至未来谁主沉浮!其价值,远超一城一地之得失。主公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敢去,他必须去!不仅要救蔡大家,更要抓住这把能撬动西凉乃至西域的钥匙!”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主公去冒险?”参军急道。

“冒险?”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而自信的光芒,“谁说主公是去冒险?他是去……破局!”

他猛地转身,声音斩钉截铁:“袁绍为何突然发疯一样猛攻壶关?因为他也听到了‘玉玺’的风声!曹操为何陈兵河内却按兵不动?他在等,等我们和袁绍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韩遂为何退而不走?他在观望,看我们如何应对,看他能否火中取栗!”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棋手,主公是棋子,是猎物。”郭嘉冷笑一声,“那我们就告诉他们,谁才是真正的猎手!”

“我们的选择,从来不是救不救主公,也不是守不守壶关!”郭嘉的声音陡然提高,“我们的选择是——先打谁?怎么打?才能一举扭转这四面皆敌的困局!才能让主公那边,压力顿减,行动自如!”

帐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郭嘉话语中蕴含的庞大自信和惊人魄力所震慑。

“请先生示下!”熊山第一个反应过来,抱拳吼道,他虽不完全懂,但觉得热血沸腾。

郭嘉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地下达命令,一道道指令清晰无比:

“第一,熊山!你立刻整顿前营兵马,伤亡大的编入后备,还能战的,补充箭矢兵甲,随我行动!”

“第二,传令壶关守将!不必再节省箭矢滚木!给本王狠狠地打!把袁军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告诉他们,援军三日内必到!若是守不住三天,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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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传令河东郡守!严密监视曹仁部,但凡其有一兵一卒敢渡黄河,不必请示,给本王打回去!打出威风来!让曹操知道,并州不是他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第四,传令太原戏志才先生,动用一切力量,散布消息!就说韩遂与马腾内讧,韩遂欲独吞墨家秘宝与玉玺,已暗中与我家主公约和,欲共击马腾!”

“第五,传令给西凉方向的影卫,将这消息,‘巧妙’地透露给马腾之子马超!马孟起性如烈火,最恨背叛,他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