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玄色王袍的中年男子,正临窗而立,手持一把小巧的银剪。
一丝不苟地修剪着一盆名贵的墨兰。
他面容清癯,留着一撮打理得极为整齐的短须,双目狭长,开合之间,精光内敛。他便是这青州之主,端王,赵括。
赵括剪兰花的动作很慢,很稳,下次再对待一件绝世珍宝。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
“父王!父王!”
一道狼狈不堪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正是逃回来的赵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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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衣衫破碎,发髻散乱。
脸上还带着惊恐,与这间雅致的书房格格不入。
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赵括的腿,嚎啕大哭。
“父王,全死了,六叔他…六叔他也死了,孩儿差点就回不来了。”
赵括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这个儿子刚到府里,就有人报告了。
不过,他却没有低头,甚至没有看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一眼。
他的视线,依旧专注地落在那盆墨兰上。
“起来。”
赵括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赵衍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他不敢违逆,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垂手站在一旁。
赵括这才放下银剪。
用一方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说吧。”
他淡淡地开口。
“从头到尾,一字不漏。”
赵衍不敢隐瞒。
将船上发生的一切,叙述了一遍。
从云知画刺杀张德彪,到他自以为掌控全局,再到那个青衫年轻人的出现,以及之后莲藕翁,六怪,乃至六叔赵莽被摧枯拉朽般地击杀。
他越说,声音越是颤抖,身体也抖得厉害
“那个人……他太强了,绝对是位盏灯镜中的大高手!”
“他还知道苍云县的事,他知道癞道人和土蝉子,父王我们的布置,他都知道,说不定也有可能是位丹阳真君,天蝉尊叔叔的化身,很可能就是被他斩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