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蜜泡过的心,越沉越烂。
五女里只有云溪献祭前出现过这种命相——情溺之相。
有人在用“情”炼人。
不是夺舍,是驯化。把一个真心爱着的人,一点点泡进假梦里,直到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献出去。
我想寄魂进去,可龙脉气流被锁住了。不是结界,不是阵法,是一种节奏——像心跳,又像虫子爬,一拍一拍,卡着命格的跳动。
梦锁九重。
心魇族的禁术。
我只能听见最后半句梦呓:
“……若这是假的,求你,别让我醒。”
现实里的楚凡倒在雾林深处。
蓝衣湿透,贴在背上。他左手指节发白,死死攥着那枚金铃。右肩胛骨底下,皮肤拱起一块,像是有东西要钻出来。
一缕红毛顺着脊背往下爬,越长越密,越长越粗。
铃舌突然断了。
“咔。”
同一瞬,幻梦里的桃树全谢了。花瓣卷成灰,风一吹,散得干净。
灶台边的女人站着没动,背对着他。
“梦该醒了。”她说。
生音不是她的。
是南宫寒。
楚凡想冲上去,脚踝却被藤蔓缠住。他低头,右手变了——五根指甲漆黑,指尖生出狐爪,正一寸寸插进自己心口。
他张嘴,想喊祁煜。
可喊出来的,是“媚萝”。
我听见了。
那一声“媚萝”,像刀剜进心口。
我知道他还活着。
可魂快没了。
他还在梦里跪着,手插在胸口,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可那血不落地,反着往上飘,汇成一条线,连进南宫寒的影子里。
梦不是困他的。
是养他的。
每一滴情泪,每一次心痛,都被抽走,喂给了那个躲在暗处的壳。
我试了第三次,想把一缕残息送进去。可龙脉气流刚碰上他的命格,就被那节奏弹开。第九重锁,已经闭合。
只剩一个办法。
我得找一个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
能让我寄魂,能让我借她的眼看清楚——这梦,到底是怎么一层层吃掉他的。
可楚凡没碰过谁。
除了……
我顺着命网去找媚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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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十里外的山洞里,盘膝而坐,狐耳贴着头皮,尾尖金铃一动不动。
她没睡。
她在抵抗。
心魇族的血脉在她体内拉锯,一边要她维持幻梦,一边又有那么一丝不肯灭的真意,在拼命摇头。
我撞不进去。
她被锁死了。
但就在那一瞬,我感觉到她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