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那一颤,像根火线,从清月的血滴里钻进我的魂脉。
我差点没抓住。
魂心已经被阴火啃出个洞,冷一阵热一阵,像是有把锈刀在里面搅。可就是这颤动,让我看清了——不是巧合。她断情之后,心口那点热不再是情念,是净火。而净火烧着南宫寒的蛊丝时,震出了一丝频率,恰好和江无夜命格里的“同脉契”撞上了。
兄弟之间的契,是师父当年用龙髓血祭刻下的。同痛、同命、同息。南宫寒拿它当刀捅我,我偏要拿它当绳,把自己拉回来。
我放弃护魂。
把最后一丝魂力全压进清月剑尖那滴血里。血还没落地,我已顺着那丝震颤反烧回去。火线穿阴火,像针引线,一寸寸缝进江无夜的命格节点。
他在北境。
左肩塌了半边,骨头刺破皮肉,人还站着。脚下的地裂着口子,毒雾从缝里往上冒。他没动,不是不想动,是被阴火锁住了经脉。那火顺着“同脉契”往我这边爬,现在却被我截了道,反灌回去一缕。
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
我知道他醒了。
这就够了。
我借他的痛当坐标,逆推谢辞、林深、沈川的位置。谢辞在西州断崖,脚下三丈地裂,罗盘炸了,人靠一块凸石撑着;林深和沈川被困在南岭毒雾阵,两人背靠背,刀都砍钝了;四人命格都在震,不是因为阵法,是因为阴火在他们体内游走,想借“同脉契”找到我。
但他们不知道,这契是双通的。
我能在他们身上留印,也能从他们身上借路。
魂体已经开始散,像风里的灰。再分一次,可能就回不来了。可我不分,等南宫寒把五女的情念织成网,我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咬牙,以清月那滴血为锚,把残魂撕成五缕。
第一缕,寄江无夜心口。他命格最硬,扛得住魂压。
第二缕,塞进谢辞眉心。他脑子快,能记信号。
第三、第四缕,分别钉进林深和沈川的脊骨命门。他们靠得近,信号能连成片。
最后一缕,重回清月。
她还跪在长阶上,左臂断口血流不止。寒霜剑换到了右手,剑尖点地,血顺着剑脊往下淌。我那缕魂顺着血流钻进去,落进她心口那团净火里。
火没灭。
反而烧得更稳了。
我在她命格里虚划一道“灵枢回环纹”。师父教的,原本是用来联动阵眼的,现在我把它倒着用——五点成阵,以兄弟四人为支点,清月为主眼,只要他们有任何动静,信息就能顺着纹路回传冰棺。
阵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