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立刻从掌心涌出,顺着剑身往下淌。她没抽剑,也没加力。
“师父,”我说,“我用了情劫。”
她瞳孔缩了一下。
“烧心三年,每夜魂离冰棺,靠她们的眼看这世界,靠她们的念撑我醒过来。”我声音没抖,“我欠她们的,也欠你的。可我不后悔。”
她盯着我,剑势没动。
我手还在流血,滴在砖上,一滴,两滴。
“你知道用情劫的下场吗?”她忽然问。
“知道。魂不入轮回,身不归净土,万世孤魂,永坠龙脉。”我笑了一下,“可我要是不烧这把火,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猛地收剑。
转身就走。
衣袖扫过我脸颊,冷得像雪。
“等你能接我三剑不死再说。”
风起,她身影渐远,银发在月光下淡成雾。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股剑气残留的冷意。眉心血没止,顺着鼻梁往下流,滴在唇上,铁锈味。
南宫寒的残魂在远处抽搐,只剩巴掌大一团黑气,贴在地上不敢动。他刚才叫得再狠,也没敢在她面前多撑一息。
我低头看手。
血糊了满掌,混着龙气,还在发烫。五道情光在龙魂剑里微颤——叶绾绾的蛊火、娜娜的情丝、风翩翩的罗盘影、媚萝的铃音、云溪的莲息,都在震。云溪最后那道锁链还缠在我魂体上,透明的,带着符文,像一道看不见的枷。
可我知道,她不在了。
不是残念,不是投影。是真的散了。
我闭眼,脚下龙脉在动。百里内命格破绽在我金瞳里亮起,像地上星图。南宫寒的命格只剩一丝残影,破绽在心口,可他现在连凝聚形体都难。
我该补一剑。
但我没动。
白若璃走前那句话还在耳边。
“等你能接我三剑不死再说。”
她说的是“三剑”,不是一剑。
她没杀南宫寒,也没杀我。她在等。
等我真正站起来。
我弯腰,捡起龙魂剑。剑柄沾了血,有点滑。我用袖子擦了擦,重新握紧。
远处,南宫寒的残魂开始往后退,贴着墙根,像条受伤的蛇。
我迈步。
一步,两步。
他猛地一颤,想要逃。
可就在这时,我脚下地脉突然一震。
不是龙气。
是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