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震。
龙髓。
那是只有她才有的龙髓之血。
“他……用我的龙髓……”她喘了口气,声音断续,“稳住了你的肉身……不然……你早就腐了。”
我僵在原地。
原来如此。
难怪我的肉身还能维持不坏。不是什么逆天秘术,而是她在用自己的命,吊着那具躯壳的生机。
南宫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讥讽的笑:“你以为她是牺牲?她不过是我的养魂鼎!九条锁链,每一条都连着她的命脉,她的龙髓日日渗入地穴,滋养你的皮囊。等我彻底炼化你这具容器,再吞尽她的本源,执天者之位,便是我的。”
我缓缓抬头,目光穿过阵法光影,落在石棺上。
那人正冷冷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可我知道,他在怕。他不敢现身,只能躲在幻影里说话,因为他清楚——一旦我真正靠近肉身,这场夺舍,就不再是单方面的吞噬。
而是反杀的开始。
“所以……”我低头看着白若璃吐血的地方,那青纹脉络还在延伸,像是一条沉睡的龙在苏醒,“你连命都肯给他?”
她抬起眼,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里,没有责备,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坚定。
“先……夺回你自己。”她又咳了一声,血顺着唇角滑下,“其他的……不重要。”
我不重要?
我笑了,笑声在地穴里回荡。
从小到大,谁把我当最重要的人?乱葬岗捡回来的野种,灵枢阁的祸水,江湖人口中的花心鬼。只有她,亲手用龙髓洗我的骨,用情劫烧我的心,告诉我:“祁煜,你生来就不该平凡。”
现在她被锁在这里,流着血,只为让我还能回来。
而我,怎么能让她继续流血?
我退后一步,指尖轻触石棺裂缝。那里面透出的金光更盛了,是我肉身对魂火的本能呼应。我能感觉到,那具身体在召唤我,在挣扎,在等待归窍。
但我也知道,不能硬来。
南宫寒在肉身周围布下了“逆命归墟阵”,一旦我强行融合,魂体就会被反噬,彻底消散。他算准了我会冲动,算准了我对师父的执念,算准了我宁可自己死,也不愿看她受苦。
可他忘了。
我最擅长的,从来不是正面破局。
小主,
而是借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