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
指尖触到肉身的刹那,心口咒印发光。
“爆!”南宫寒嘶吼。
我以为会炸。
可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就在那一刻,掌心的残玉彻底融合,一道完整的龙形轮廓在我手中浮现。金光炸裂,照彻整个魂渊,那句“龙髓为聘,山河为礼”再次响起,不只是从玉中,更像是从天地之间共鸣而来。
咒印开始倒流。
不是引爆,而是反噬。南宫寒留在肉身里的印记,被龙髓本源一寸寸焚灭,像野草遇上烈火,连灰都不剩。
我睁开了眼。
不是魂体回归的瞬间,而是真正掌控了这具身体。我能感觉到血液流动的方向,经脉跳动的节奏,甚至脚底龙脉地穴的每一次呼吸。这不是简单的夺回,是彻底的主宰。
我坐了起来。
动作很慢,但每一下都让地面裂开寸许。黑袍垂落,沾着干涸的血迹,腰间的紫檀木戒微微发烫,指节扣紧床沿,发出一声轻响。
南宫寒站在十步外,脸色惨白。他的影子已经开始溃散,黑气被压制到极限,只剩一丝残念勉强维持形态。
“你说我不配活?”我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可师父留我一命,从来不是为了让你代我行走人间。”
他冷笑,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你以为赢了?你不过是个被女人救回来的废物,靠着她们的眼泪苟延残喘,也敢自称‘劫’?”
我没有反驳。
只是抬手。
龙玉脱掌而出,在空中拉出一道金色轨迹,落地时已化作一柄长刃,通体如琉璃铸成,刃面流动着细微金纹,映着我此刻的金瞳。
我握住刀柄。
一步踏出。
地面裂痕随我脚步延伸,直逼南宫寒面前。他想退,却发现四面八方都被金红光芒封锁,逃无可逃。
“这一刀,”我低声说,“是替绾绾斩的恨。”
刀锋微转,金光掠过他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