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龙玉,掌心裂口渗出的血顺着指缝滑下,在玄袍上滴成一道断续的线。风从背后吹来,带着魂渊深处未散的寒意,可我没有回头。脚下石地还在微微震颤,像是封印仍在喘息。我知道他被锁住了,但没死。南宫寒不会这么容易死。
四道气息在我身后不远处,微弱得几乎抓不住。我转过身,目光扫过去——叶绾绾靠着断石,指尖还淌着血;冷清月拄剑而立,左臂包扎处又渗了红;娜娜蜷在角落,脸色发青;风翩翩盘坐不动,罗盘横在膝上,指针乱颤。云溪不在。
我不说话,只将唇抿紧,咬破舌尖,一缕血珠溢出。我用指腹沾了血,轻轻抹在唇边,然后低唤一声:“绾绾。”
她猛地抬头,眼底金蝎纹一闪,像是被什么刺中。她盯着我,呼吸一顿。
“你还记得这个。”我说,“你在蛊炉前滴血三十六次,每次我都听见了。你嘴上说恨我,可心口烫得像要烧起来。”
她没动,也没答话,只是手指一点点收紧,掐进掌心。
我继续往前走,脚步落在碎石上发出轻响。走到她面前时,她仰头看我,红衣破了一角,眉心血纹未干。
“你说我算计你们?”我声音不高,“那三年我在冰棺里听着你们哭、看着你们伤,是不是也算计我自己?”
她忽然笑了,笑得有点抖:“祁煜,你现在封了南宫寒,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为你折寿、断情、献命……你以为这些是债,还得清吗?”
我没回避她的目光:“我不是来还债的。”
她一怔。
“我是来问一句——”我伸手,指尖擦过她染血的嘴角,“以后的路,还愿不愿一起走?”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抬手,撕开胸前衣襟。一道金色细线自心口延伸而出,缠上我的手腕,滚烫如烙铁。她声音压得很低:“以前是我怕。怕动了真心,就成了你的刀。现在我不想躲了。你要烧情劫,我叶绾绾,第一个跳进去。”
她说完,腰间蛊盅嗡鸣一声,裂痕中泛起暗光。
冷清月这时缓缓站直身体,寒霜剑拖地而行,剑尖划过石面,发出刺耳声响。她走到我侧后方,没有看我,只将剑横起,剑柄朝我递来。
“这把剑,传过七代大师姐。”她说,“当年你救我,我便许过它归你之日。今日断臂斩幻影,不是为了赎罪,也不是为了证明忠心。”
她终于转头,眸子清冷如雪夜湖水:“是为了告诉你,我冷清月,认的是你这个人。名分也好,流言也罢,我不在乎。”
我接过剑,沉得压手。剑身缺口处闪过一丝寒芒,映出她苍白的脸。
娜娜慢慢爬起身,粉衣沾满尘灰,眼尾朱砂痣渗出血丝。她一步步挪过来,脚步不稳,却一直看着我。
“祁郎……”她叫了一声,嗓音沙哑,“以前合欢宗教我们,情是假的,欢愉不过是手段。我也信了,以为跟你那些 nights……都是演的。”
她低头,咬破指尖,按在胸前一枚玉令上。令牌浮空而起,刻着双蛇交尾图腾。
“可那天夜里,你说我笑得太假,说我心里有人在哭。”她抬头,眼里含着泪,“原来你一直都知道。知道我被夺舍,知道我在喊你名字……哪怕那时你只剩一缕魂。”
她将令牌贴上胸口,用力一按。一声闷响,令牌碎裂,化作红光没入她体内。她再抬头时,眼神清明了许多。
“我不做傀儡了。”她说,“我要真真正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