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怕了。”我说。
“是。”她点头,“他刚才看云溪的眼神,不是杀意,是算计。他在找东西,不是来杀我们的。”
楚凡扶着风翩翩走近:“心魇渊底的情念封印松动了,他们说……‘情劫未尽,天魔将临’。南宫寒要的不是力量,是媒介。”
媚萝耳朵微动,狐尾轻轻一卷:“他想用云溪点燃祭火。”
我回头看向云溪。她没躲,只是慢慢抬起手,掌心浮现一盏虚幻的灯影——那是她魂灯的投影,原本莹白,此刻边缘已泛出暗红。
她轻声说:“我能撑住。”
我没说话,只把紫檀木戒重新戴回指间。戒指触到皮肤的瞬间,一股细微震感从地底传来。
龙脉在回应我。
远处山峦似乎轻微晃了一下,像是某种沉睡之物被惊动。
清月收剑入鞘,动作很慢,像是怕惊扰什么。她的手指擦过剑柄,沾了血,又在衣角抹掉。然后她抬头看我,声音很轻:“接下来,你要我去哪?”
我望着那扇铁门,门缝里的红光越来越亮。
“谁都不能进去。”我说,“包括我。”
云溪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可如果里面关着的,”她盯着那扇门,“是当年替你挡下第一道情劫的人呢?”
我猛地转头。
她没看我,只伸手抚上铁门表面。指尖落下时,门缝中那抹红光骤然跳动,像是回应她的触碰。
门内,敲击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极轻的叹息。
像极了小时候,师父抱着我在雪夜里走过长廊时,那一声低不可闻的“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