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看谁的脖子更硬了。”

他说着，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电文纸上，写下了早已拟好的腹稿。

那不是一份请示，而是一份通告。

一份将整个华北日军主力诱入预设战场的完整作战计划。

落款，第一独立旅。

电波划破夜空，抵达了延安。

片刻之后，一份简短的回电，发了回来。

电文只有十个字。

“放手去做。聚全区之力，助尔等功成。”

赵刚看着这份回电，缓缓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

他转向一直沉默着的王安，那个敌工科的年轻人，此刻正紧张地攥着拳头，手心全是汗。

“‘鲫鱼’，还能用吗？”赵刚问。

王安猛地抬头，重重点头：“报告政委，随时可以！”

“好。”

赵刚走到他面前，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一个坐标，一个时间。

这是送给冈村宁次的，最后一颗，也是最致命的一颗棋子。

一张将决定数万人命运的，最终的入场券。

“告诉他，”赵刚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独立旅主力，将于明晚亥时，自此地出发，连夜西渡。”

王安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纸条。

这张薄纸，攥住了数万人的命运。

他转身，快步走向那间关押着日军电报员的密室。

很快，一阵微弱而富有节奏的滴答声，从指挥所的角落里响起。

它混杂在众人的呼吸声里，并不起眼。

但这串电波，却像一把无形的钥匙，插入了那座名为“战争”的巨大机器。

随着它的送达，所有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棋盘之上，杀局，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