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孝的谋划如同精密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
西凉与晋州方向,原本剑拔弩张的局势,呈现出一种令人费解的“热闹”。
西凉境内,二王子董琥与三王子董璋的军队依旧你来我往,旌旗招展,鼓噪声震天。
今日董琥“猛攻”董璋一座营寨,明日董璋便“奇袭”董琥一处粮道。
战报送至宇文卓案头,皆是“血战竟日”、“杀伤甚众”、“逆贼败退”等字眼,看似激烈无比。
然而,若有心人细察,便会发现这些“大战”伤亡数字总是模棱两可,占据的地盘也往往是无关紧要之处,双方的核心实力并未见多少损耗。
更有趣的是,原本被董琥软禁的世子董璟,竟在一次“疏忽”中,被一伙“神秘人”成功救出,安然抵达了三王子董璋营中。董璋立刻打出“奉世子以令西凉”的旗号,声势大涨,引得不少观望势力投靠。
晋州城下,景象更是诡异。
燕王慕容垂的五万大军不再满足于每日例行的佯攻,开始大张旗鼓地打造更为庞大的攻城器械,云车、冲车林立,一副即将发动总攻的架势。
甚至有几日,燕军还发动了几次看似凶猛的夜袭,火光映红半边天,杀声传出十数里。
然而,晋州城墙依旧巍然不动,守军应对从容,连“震天雷”都节省着使用。慕容垂与李晨之间,仿佛默契地划定了一条无形的界限,所有的“激战”都发生在这条界限之外。
这些战报雪花般飞入宇文卓的中军大帐。
起初,宇文卓尚有些将信将疑,督促各路加快进军。但随着时间推移,看着那些语焉不详、前后矛盾,却又挑不出太大毛病的战报,宇文卓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砰!”宇文卓一掌重重拍在案上,震得笔墨纸砚齐齐一跳,“一群混账!都在跟本王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