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殿的云海依旧翻腾,却驱不散赵天龙眉宇间的阴霾。静心珠的清辉落在他眼中,映不出半点平和,反而衬得那眸光愈发幽深难测。
“出来。”他对着空寂的大殿淡淡开口。
阴影如水波般荡漾,一个身着灰褐色劲装、面容普通得扔进人堆里瞬间就会遗忘的中年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单膝跪地:“公子。”
“暗蛟卫也失手了?”赵天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目标比预想更难缠。野猪岭地形复杂,他似有地脉感应之能,总能避开围堵。最后一次交锋,第三小队队长…被其用一种极阴毒的腐蚀性器物暗算,重伤。”
男子的声音平淡无波,只是在陈述事实,“其后,目标便彻底消失,疑似掌握了某种高明的敛息术,或…有外力相助。”
“外力?”赵天龙转身,目光如冷电般射向男子,“那个藏在鬼哭林里的老怪物?还是…‘源胎’本身的力量?”
“无法确定。但目标最后消失区域的灵力残留…很古怪,并非纯粹的土行灵力,夹杂着一种…古老的蛮荒气息,与记载中‘源胎’的部分特性吻合。”
男子顿了顿,补充道,“灰袍人…自那次在鹰嘴崖现身警告后,再未出现,也未插手。”
赵天龙指尖的轻轻刮过玉骨扇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走到殿内一方巨大的青玉案前,案上并非寻常文书,而是一幅以灵光勾勒的、精细无比的西北地域山河图,其中伏牛山、黑风山脉一带被特意放大,数个红点标记其上,代表一次次失去道一踪迹的位置。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红点上,如同看着棋盘上逃脱掌控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