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掌心残留的灵液气息，如温润溪流，缓缓渗入王虎手背。

王虎捶地的动作渐渐慢下，粗重喘息也变得平稳。赤红双眼中的暴戾稍退，泛起一丝孩童般的困惑。

“痛……”他喉咙里挤出沙哑的音节，不像之前纯粹的嘶吼。

道一心中微震，保持手掌接触，又缓缓渡入一丝温和灵力。

“虎子，认得我吗？道一。”

王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短暂的迷茫，随即又被混乱淹没。他猛地抽回手，抱头蜷缩，但不再撞击岩壁，只是不住颤抖。

“黑……风刮……骨头冷……”

道一不再逼迫。至少，灵液气息能安抚他。这已是巨大进展。

必须获取更多灵液。

但地裂深处危险重重，煞髓妖不知还有多少。独自前往尚且艰难，何况如今要顾及虎子。

他看向岩缝外永恒的黑暗，目光渐沉。

……

三日后。

道一身影如电，再次潜至地裂深处平台。

修为稳固在筑基八层，对地脉感应更强。玄甲臂上暗金流光隐现，与那灵眼波动隐隐呼应。

他伏于暗处，耐心观察。

灵液与阴煞冰盖的对抗依旧，周期约为半柱香。每次灵液上冲，冰盖会短暂变薄，出现数个孔隙，大小位置略有变化。

两只煞髓妖在附近游弋，比前次更警觉。

道一屏息，计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