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败了，彻彻底底地败在了一个他视为蝼蚁、境界远低于他的人手中。

“为…为什么……”他嘶哑地问道，声音破碎，“你这种……废物……凭什么……”

道一俯视着他，声音平静却如重锤敲击在赵天龙的心上：“凭我之道，脚踏实地，无愧于心。而你，依附外邪，心魔丛生，纵有天赋，道已歪斜，终不堪一击。”

“心魔……歪斜……”赵天龙眼神涣散，喃喃重复着，仿佛想起了什么，身体剧烈颤抖起来，那被强行压制的、关于妹妹的回忆碎片似乎要冲破束缚。

就在这时，那虚空裂缝中的幽冥血圣意念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猛地收回魔爪，裂缝瞬间闭合消失——玄玑真人终究更强一筹，击退了其投影。

玄玑真人与南明长老落下身形。

“此獠如何处置？”南明长老看向玄玑真人。

玄玑真人目光扫过奄奄一息的赵天龙，又看向道一：“道一，你既胜他，由你决定。”

道一看着坑底那彻底失败、道心近乎崩溃的赵天龙，沉默片刻，缓缓道：“废其修为，囚于后山寒潭，终身思过。”

并非怜悯，而是道一觉得，让这个一生都在恐惧“弱小”、追求“力量”的人，以最“弱小”的姿态活着反思，或许是比死亡更深刻的惩罚。而且，他总觉得，赵天龙身上似乎还有未尽的线索。

玄玑真人微微颔首：“可。”

南明长老上前，一指废去赵天龙苦修多年的金丹根基，彻底断绝其修行之路。

赵天龙发出一声凄厉绝望、不似人声的惨叫，彻底昏死过去。那惨叫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与更深沉的痛苦。

道一收回地元重山，感受着体内消耗颇巨却畅快淋漓的灵力，心中一片清明。

此战，他堂堂正正，以弱胜强，彻底击溃了昔日阴影。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赵天龙昏死前，那碎裂的护心镜深处，一丝极其隐晦的幽冥血印，悄然没入了其心脉最深处，潜伏了下来。

南明长老提起废人般的赵天龙，化作流光飞向后山。

一场闹剧般的疯狂袭击，就此落幕。

但道一心中清楚，幽冥宗、暗瞳会的阴影依旧笼罩，南疆青帝冢的因果也未尽释。

更大的风雨，仍在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