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一怔，眼中讶色更浓。她方才那细微调整，近乎本能，极为隐晦，竟被道一一眼看穿。“你…对阵法感悟竟如此敏锐了？”

道一笑了笑：“全赖师姐先前点拨，方才观师姐布阵，心有所感罢了。”

他取出几枚自己尝试炼制的简易“定空阵”阵旗，“我观此地空间虽不及北冥深处紊乱，却也有细微波动，若在此处阵眼稍作改动，以地脉之力为引，是否更能稳固？”

两人就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探讨起阵法之道来。一个倾囊相授，基础扎实，见解精妙；一个悟性超绝，举一反三，常能从地脉角度提出独特见解。

一番交流，竟是各有收获，云曦只觉得一些以往晦涩之处豁然开朗，而道一对阵法的理解也飞速深入。

休整完毕，再次上路。两人皆觉灵力愈发圆融，对环境的适应也更强了几分。

又行了小半日，一片巨大的、如同被巨斧劈砍过的黑色冰崖出现在视野尽头。崖壁陡峭，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此地便是黑冰崖。

尚未靠近，一股淡淡的、令人不适的血腥味与煞气便随风飘来。

两人收敛气息，悄然靠近。崖下的一片空地上，战斗痕迹清晰可见，冰雪被染成暗红色，碎裂的法器残片和深坑四处分布，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战。

道一玄甲左臂按于冰面，地脉感知缓缓延伸。片刻，他睁开眼，指向崖壁一处不起眼的裂缝：“血迹和煞气最浓处，在那边裂缝深处。还有…一丝极微弱的空间波动残留。”

两人闪身进入裂缝。裂缝向内延伸十余丈，变得开阔起来，形成一个不大的冰洞。

洞内景象令人心惊。数具身着北寒仙宫服饰的弟子尸体倒伏在地，伤口狰狞，皆是被巨力撕碎或某种污秽力量侵蚀所致。

他们的血液并未完全冻结，反而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紫色，散发着与昨夜听闻的“沙匪”力量相同的污秽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