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寻找，寻找那或许还存在的一丝微弱痕迹，属于云曦的真灵碎片。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绝不放弃。

神念过处，感受到无数杂乱无章的意念碎片，是生灵逝去后的残响，是未尽的执念，是破碎的记忆……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在此地交织成一片无声却汹涌的海洋。

道一谨守心神，如履薄冰，仔细分辨着那浩瀚如烟海的信息洪流，寻觅着那一缕熟悉的星辰气息。

时间在此地仿佛失去意义。不知过了多久，道一眉头越蹙越紧。

没有，丝毫痕迹都没有。云曦的真灵，便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在这轮回海中没有留下任何印记。她的牺牲，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就在他心神微荡，一丝焦躁之意渐生之际，身旁灰雾无声涌动，一个身着陈旧灰袍的身影悄然浮现，正是那神秘莫测的守墓人。

“不必白费力气了。”灰袍人的声音干涩平淡，如同陈述最寻常不过的事实。

“轮回海，早已不是上古传说中的那般模样。自太古一战，轮回便已破碎，此地不过是一片巨大的废墟坟场，勉强维系着真灵散逸、重聚的残序罢了。”

道一睁开眼，看向他，目光锐利：“一点痕迹都不可能留下？”

“星魂燃尽，非同寻常自爆肉身或兵解。”灰袍人缓缓摇头。

“那是将自身存在的一切印记，包括真灵最本源的一点灵光，都彻底点燃，化作刹那极致的光和热。燃尽了，便是真的尽了。不入轮回，不留痕迹，永归寂无。这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