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师娘”喊得又脆又响，带着全然的信任和孺慕之情。

阿秀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和亲昵举动弄得一怔。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睛红肿、容貌清丽、修为不俗的少女，感受到她身上那股与道一隐隐相同的地脉功法气息，以及那份毫不作伪的依赖，心中瞬间明了。

这就是道一哥在此界收的弟子，紫灵。王虎和凌清瑶都提起过她，说是道一极为看重的首徒。

看着紫灵那纯粹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当年在青岚界依赖道一哥的自己。她心中一软，百年的孤寂与刚刚经历的生死别离，让她对这份纯粹的亲近格外珍惜。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紫灵的头发，柔声应道：“嗯。你是紫灵吧？我听你师尊提起过你。”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青帝血脉特有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紫灵听到师娘应了，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心中更是欢喜，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眼泪又掉了下来，抽噎着说：“师娘，师尊……师尊他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他那么厉害……”

“对，他一定会回来的。”阿秀握紧了她的手，语气坚定，既是安慰紫灵，也是告诉自己。

就在这时，凌清瑶处理完一些紧急事务，恰好路过雅苑。她看到了相携而立的阿秀和紫灵，也清晰地听到了紫灵那一声“师娘”和阿秀温和的回应。

凌清瑶的脚步微微一顿。

那一瞬间，她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微微的失神，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但更多的，是一种早已明悟的释然。

她与道一，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感情深厚毋庸置疑。但她深知道一的优秀，也明白阿秀在道一心中的分量，那是共同从微末中走来、历经生死的兄妹之情，后来似乎又掺杂了些别的，纯粹而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