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那双空落落的冰蓝色眼睛，好像无意识地扫过王凡身上那几道深到见骨头、还在流血的新伤口，又扫过他那张白得像纸、沾着血污的脸。

“呜……”一声特别轻，却透着说不尽的难过和火气的呜咽，代替了刚才的吼声。

紧接着——

“轰隆！！！”

一股比刚才更猛、更乱的寒气，像没拉住的雪崩似的，从她小小的身子里炸了出来！这回不是光了，是能看见的、实打实的冰蓝色冲击波！

“咔嚓！咔嚓！”

那张刚张开的锁灵网，瞬间被冻住、扯碎，变成漫天黑色的冰渣子！

离得最近的鸮首首当其冲，他闷哼一声，双臂交叉挡在胸前，黑衣服上一下子结了层厚冰，整个人像被看不见的大锤子砸中，往后滑出去十几步才勉强站稳，面具下面的嘴角淌出点血。

另外三个黑衣人更惨，直接被冲击波掀飞，撞断了好几棵小树才停下，个个口吐鲜血，骨头断了好几根，彻底没力气再打了。

可站在爆发中心的王凡，居然没受太大伤！那股猛劲儿的寒气碰到他身子时，好像被什么东西（八成是他体内混沌源珠的气）挡了大半，就让他觉得一阵刺骨的冷，打了个哆嗦。

但王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因为他看得清楚，白璃发完这一击，眼里那点微弱的光瞬间灭了，空落落的冰蓝色很快退下去，身子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她身上那层靠神丹药力护着的光，像风中的小蜡烛似的，闪了几下，彻底没了！

“白璃！”王凡啥也顾不上了，扑过去用还能动的左手一把抱住她。一摸就觉得冰凉，比冰块还冷！她的呼吸弱得几乎感觉不到，雪白的毛也没了光泽，变得灰蒙蒙的。强行爆发的代价，是把最后一点神丹药力耗光了，伤彻底压不住了，比昏迷的时候糟了一百倍！

“咳咳……好！很好！”鸮首擦掉嘴角的血，面具后面的眼神变得更阴、更贪了。他看出来白璃已经没力气了，再也构不成威胁，“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抓活的！这狐狸更值钱了！”

他一步步往前逼，虽说受了点内伤，但气势还是很足，哪是现在重伤的王凡能扛住的！

王凡抱着冷冰冰的白璃，看着步步逼近的鸮首，又看了看远处挣扎着想爬起来的黑衣人，心里一片冰凉。白璃刚才爆发虽说把敌人打惨了，可也彻底暴露了自己，还把最后一点力气耗光了。现在，他们俩就像案板上的肉，只能等着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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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带着重伤昏迷的白璃，自己也快没劲儿了，哪跑得过这个可怕的面具头领？

拼？拿啥拼？体内的混沌灵力快用完了，浑身是伤，连刀都快握不住了！

绝望像冰冷的水，又一次把他淹了。难道……真就到这儿为止了？

就在王凡快放弃抵抗的时候，他无意间瞥见鸮首身后，那片被白璃力量搅得乱七八糟的林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