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王凡点头应道。
“张全麻利在前引路,穿过弥漫药香的前厅,来到一间安静的房间,里面布置着简单的床榻与药柜,一位穿青色执事袍服,留着长须的中年修士站在药柜前,手里拿着个白玉小盒和一个青瓷药瓶!”
“王师叔来了,快请坐。”药堂执事李济民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目光在王凡肩头的伤口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赤阳破灭拳的火毒霸道,幸而师叔根基深厚,又有……高人相助,火毒已除大半。”
他显然察觉到了冰魄雪莲丹的气息,却丝毫没有点破。
“李执事费心了。”王凡在床榻边坐下。
李济民打开白玉小盒,里面是绿色如凝脂般的药膏,散发着清凉润泽的气息。
他取出一根玉片,小心地剜出药膏,动作轻柔涂抹在王凡的伤口上。药膏触及皮肉的瞬间,一阵清凉舒爽感传来,灼痛迅速消退,翻卷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口愈合。
“这是‘玉髓生肌膏’,对外伤有奇效,不会留疤。”
李济民一边涂抹一边解释,接着将青瓷药瓶递给王凡,“里面是三粒‘回元丹’,品质尚可,每日一粒,助师叔尽快恢复灵力。切记,这三日需静心调养,不可妄动灵力,以免留下暗伤。”
“多谢李执事。”王凡接过药瓶,诚恳道谢。
这李济民态度温和,医术也颇为精湛。
“师叔客气了,分内之事。”李济民温和一笑,收拾好药箱叮嘱道,“师叔在静室调息片刻,待药力化开,感觉无碍再离开不迟。外面……还有些喧闹。”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前厅方向。
王凡会意,点了点头。
李济民带着张全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静室的门。
室内只剩下王凡、柳小翠与孙大力。
清凉的药力在肩头化开,回元丹的药力也在腹中缓缓散开,滋养着经脉与气海。
王凡闭上眼,看似在引导药力运行,心神大半在源珠空间的感应上——那枚烙印的震颤愈发清晰,他几乎能“看到”,那道被嫁祸过去的阴邪气息,正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执法堂深处掀起滔天波澜。
执法堂深处,吴仁德那间装饰考究的偏殿内。
“废物!一群废物!”吴仁德气急败坏的咆哮声,隔着厚重的殿门隐隐传出,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与愤怒。
他脸色铁青,山羊胡气得直抖,三角眼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桌上那凭空出现的黑色木匣,
匣体表面暗红的符文如活物般蠕动,丝丝缕缕的灰黑气息从中弥漫,带着令人作呕的阴冷,正不断侵蚀他布下的禁制光幕。
“谁?!是谁干的?!”吴仁德又惊又怒。
他刚才还在殿内处理事务,这鬼东西就毫无征兆出现在眼前!
那阴邪气息触发了他布下的警报禁制,更引来了执法堂的探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铁面长老那冰冷的神识,已在殿外扫过数次。
“查!给老夫查!”吴仁德对着跪在地上发抖的一众心腹弟子怒吼,唾沫星子横飞,“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陷害老夫的杂碎找出来!”
他此刻肠子都悔青了!这木匣的气息如此邪异恐怖,一旦被坐实与他有关,别说长老之位,怕是性命都难保!
他第一个怀疑的便是王凡,可那小子明明刚在百战台上重伤,此刻该在药堂疗伤,哪有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东西送到自己眼皮底下?
药堂静室内,王凡紧闭双眼睫毛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吴老狗,这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