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进来的是个青衣小吏,腰间挂着药政司的铜牌,指尖沾着朱砂——正是账册上常见的批红痕迹。
他掀开瓶塞闻了闻,突然压低声音:“上头说,加三成价。”
云知夏屏住呼吸。梁上的灰尘落在她睫毛上,她动也不动。
“为啥?”烽火娘子装出急眼的模样。
小吏左右张望,喉结滚动:“北线断了。”
北线!
云知夏指甲掐进掌心。
她前世查过,赫连策的走私通道正是从北境往京城运违禁药材。
这小吏的话,正好撞进她设的网里。
“成交。”烽火娘子咬着牙应下,“但银子得现结。”
小吏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刚要递过去,云知夏对梁下使了个眼色。
暗处传来马蹄声,小吏脸色骤变,抓着布包就往外跑。
“墨七。”云知夏轻声道。
梁下黑影一闪,墨七的玄色劲装已追了出去。
是夜,赵府后院的佛龛前燃着半柱香。
云知夏踩着屋檐的阴影跃下,裙角扫过青苔。
小刀在墙外吹了声蛐蛐叫——这是“无暗卫”的暗号。
她取出细铁丝挑开佛龛锁扣,手刚触到木隔板,就听见“咔嗒”一声。
后墙轰然闭合的瞬间,她闻见了熟悉的沉水香里混着甜腻——是曼陀罗花熬的催眠香。
她早有准备,舌尖一顶,将含了半日的解毒丸咬碎,同时抽出银针刺向百会穴。
刺痛顺着头皮炸开,她眼前的重影渐渐清晰,迅速翻开佛龛夹层里的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