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后的几个月里,长九除了炼丹房和砍柴,从都不外出,基本是躲在灵泉空间偷偷修炼。
“离炼气九层……天河断大成……还有三个月!”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长九的神魂之上。
宗门大比,是底层杂役弟子唯一可能的翻身之路,更是他摆脱眼下这“怀璧其罪”、如履薄冰处境的唯一机会!
楚凡冰冷的眼神、厉刑手中那面令人心悸的照骨镜、铁岩副统领离去前那深不可测的一瞥……
还有掌心血珠印记那诡谲的悸动…如同无形的鞭子,日夜抽打着他的神经。
他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没有丹药,没有师长指点,甚至没有安全的修炼环境!
他唯一拥有的,是灵泉空间和禁地中以命搏来的“机缘”,以及一股被绝境逼出的、近乎疯狂的执念!我一定要把“金乌剑诀”的天河断与虹吸大法完美的结合起来,让他们发挥最大的优势让我拥有自保的能力!
第一步,提升修为!炼气八层巅峰的瓶颈,如同横亘在面前的一道无形铁壁。
长九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带着腐朽尘埃的空气涌入肺腑。
他缓缓抬起左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下,虚按在冰冷粗糙的青石板上。
意念如同最锋利的钻头,狠狠刺入掌心那枚暗红色的珠形印记深处!
“金乌剑诀”
心中默念那兽皮卷轴附带记载、却诡异邪门的法诀之名。
刹那间,掌心印记骤然变得滚烫!
一股微弱却无比霸道的吸力,自印记中心爆发出来!
嗤嗤嗤……
极其细微、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响起。
以长九掌心为中心,青石板表面肉眼可见地蒙上了一层灰败的色泽,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生机。
一丝丝极其稀薄、混杂着土腥、硫磺、金属锈蚀以及各种难以名状毒素的浑浊气流,如同受到无形之手的牵引,艰难地从石板缝隙、从地底深处被强行抽取出来,汇聚成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灰黑色细流,源源不断地钻入他掌心的印记!
“呃!”长九闷哼一声,身体剧震!
那钻入体内的,根本不是什么纯净的天地灵气!
而是一股充满侵蚀性、破坏性的污秽洪流!
冰冷的阴煞之气如同附骨之蛆,瞬间缠绕上他的经脉;灼热的丹毒则如同细小的火蚁,疯狂啃噬着他的血肉;
更夹杂着各种金属的锋锐锈蚀之气,所过之处,带来刀割般的剧痛!
剧痛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意志,眼前阵阵发黑。
但他死死咬紧牙关,牙龈崩裂出血,混合着额角淌下的冷汗,滴落在身下的青石板上。
他强忍着经脉撕裂、血肉被侵蚀的可怕痛楚,疯狂运转着炼气期最基础的引气法诀,试图在这股污秽狂暴的洪流中,强行剥离、炼化出那微乎其微、却真实存在的一缕缕天地元气!
每一次修炼剑谱里这招天河断,都像是一次酷刑。
身体在污秽能量的冲刷下剧烈颤抖,皮肤下时而泛起诡异的青黑色,时而又透出不正常的暗红。
他如同一个在剧毒泥沼中艰难跋涉的囚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和铁锈味。
然而,在这近乎自虐的疯狂压榨下,丹田气海中那停滞已久的炼气八层灵力,终于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开始缓慢而艰难地…沸腾、增长!
每一次剧痛过后,那微弱的灵力光晕,似乎都凝实、壮大了一丝丝。
代价是全身经脉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如同龟裂的河床,火辣辣地疼。
第二步,练剑!“金乌剑诀”一式,是他在绝境中抓住的唯一稻草。
深夜,万籁俱寂,唯有山风在炼丹房附近的木屋上轻轻扫过。
长九的身影在这灵泉空间内无法腾挪闪动。
他没有动用赤霄剑——那凶剑一旦出鞘,煞气根本无法完全掩盖,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根在屋外角落寻到的、手臂粗细、早已枯死不知多少年的沉铁木棍。
木棍沉重、坚硬,勉强能模拟赤霄剑的重量和几分粗粝感。
他回忆着卷轴星海中那道光影的动作。
斜剑拖后,身如满弓,灵力运转的酷烈路径在意识中疯狂推演。
每一次模拟挥剑,体内那刚刚被“吞元引”功法强行压榨、增长起来的微弱灵力,便按照“天河断”的路径,在伤痕累累的经脉中狂暴冲击!
“噗!”灵力刚冲入第一个关键节点,剧痛便如钢针穿脑!
长九身体一个踉跄,手中沉重的铁木棍几乎脱手飞出,狠狠砸在旁边的木盆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落簌簌灰尘。反噬之力震得他气血翻腾,喉头腥甜。
“再来!”他抹去嘴角的血沫,眼神凶狠如受伤的孤狼。
再次凝神,摆出起手式,意念死死锁定那灵力运转路径中力量转换的微妙节点——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