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坐在冰冷的玉石蒲团上，试图像往常一样引导灵气运转周天，但下一刻，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猛地从丹田处炸开，瞬间窜遍全身，连指尖都忍不住痉挛起来。

“呃……”

一声压抑的痛呼从齿缝间漏出，长九白皙的额头上立刻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猛地停下动作，小手不由自主地按向小腹丹田的位置，那里像是被无数细碎的琉璃渣子填满，稍一引动灵气，就疯狂地搅动切割，痛彻心扉。

他愣住了，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巨大的无措和惊慌淹没。

怎么会……这么痛？

他记得登顶九级玉阶时那浩瀚如山的压力，记得仙池里磅礴能量冲刷根骨的极致痛苦与舒爽，更记得自己贪心不足，想要借机一举筑基时，那道凭空炸响、撕裂苍穹的恐怖雷霆……

那道雷，好像直接劈进了他的身体里。

长九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小手。

他试着轻轻握拳，经脉中立刻传来阵阵酸涩滞碍的感觉，仿佛原本畅通无阻的溪流被巨石和枯枝彻底堵塞，再也无法欢快地流淌。

一种冰冷的认知，如同洞府里寒意，一点点渗入他七岁的心田。

我受伤了。

而且是很重很重的伤。

比上次在后山禁地冲击身躯还要痛一百倍，一千倍。

丹田里空荡荡的，又沉甸甸的，像是一个漏了底的水囊，再也存不住一滴水，偏偏里面还塞满了看不见的、锋利的碎片。

“宗门大比第一又如何……，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活下去……”。

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可是……真的好痛，好难受。

他第一次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像流沙一样消失，怎么抓都抓不住。

一种陌生的虚弱感包裹了他，让他有点害怕。

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他狠狠抹了一把眼睛，把那些水汽逼退。

眼下看来只能闭关修炼了，不然以自己这孱弱的身躯，任何一个炼气三层的人都能把自己灭掉。

长九双手掐诀，挥动手中的禁制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