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霍天渊发热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他知道孙老头说的是实情,是善意的警告。但心底那簇渴望的火苗,并未熄灭,反而在压抑中燃烧得更加炽烈。
他没有再直接请求,但行动却表明了他的坚持。他开始利用一切空闲时间,流连于宗门对外弟子开放的藏经阁底层,在那些落满灰尘的、记载着基础符箓理论与杂闻的玉简和书册中,大海捞针般寻找任何可能与高阶符箓相关的只言片语。他更加留意符箓堂内那些正式符箓师的举动,不再是远远一瞥,而是冒着被呵斥的风险,尽可能靠近地观察他们制符前的准备、制符时神情的专注、以及制符后调息恢复的状态。他甚至会偷偷捡回一些高阶符箓师丢弃的、更为复杂的失败符箓残片,在夜深人静时,用他那已然锻炼得颇为敏锐的神识,去小心翼翼地感知上面残留的、更为狂暴或精妙的灵力崩溃痕迹。
这些残片上的纹路,比基础符箓复杂了何止十倍百倍。它们不再是简单的线条组合,而像是拥有了生命,彼此纠缠、嵌套、引动,构成一个个微小而玄奥的阵法。仅仅是试图理解其中一小段纹路的功能,就让他感到神识消耗巨大,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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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终究是按捺不住动手的冲动。他省吃俭用,耗费了积攒许久的贡献点,换来了制作最低阶攻击符箓——“火弹符”所需的材料:一种能更好承载火属性灵力的赤焰砂符墨,和数张质地稍韧的火绒符纸。
选择了一个无人打扰的夜晚,霍天渊在自己的小屋内,铺开火绒符纸,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偷看来的、以及从残片上反推的“火弹符”符纹结构。那纹路核心是一个代表“爆裂”与“冲击”的复杂符文,周围环绕着压缩和引导火灵力的辅助纹路。
他提笔,蘸上那泛着灼热气息的赤焰砂符墨。落笔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不同。符笔仿佛重若千钧,每画下一笔,都需要调动比制作基础符箓多数倍的灵力,而且这灵力必须极度精纯、凝聚,属性更要与火行完美契合。他的神识必须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引导着灵力在符纹那狭窄而危险的“路径”上行走,不能有一丝偏差,不能有一瞬中断。
仅仅画了不到十分之一的纹路,他的额头就已见汗,手腕开始微微颤抖。那符纹仿佛一个贪婪的漩涡,疯狂吞噬着他的灵力和神念。一个极其微小的转折处,他因为神识消耗过大,出现了一刹那的恍惚,笔尖下的灵力输出出现了连他自己都几乎无法感知的、细微的波动。
“轰!”
一声闷响,符纸上的纹路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随即猛地炸开!狂暴的火灵力瞬间宣泄出来,虽未形成真正的火球,却也将他面前的案几熏得一片焦黑,热浪扑面,让他呼吸一窒,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