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下意识地运转了护体灵力，但距离实在太近，爆炸的威力又远超预估。他只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抛飞出去，重重地砸在数十丈外的防御光幕上，又滑落在地。

“噗——”喉头一甜，他忍不住喷出一小口鲜血，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浑身骨骼都在呻吟。

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那爆炸中心逸散出的、高度浓缩的光和热能量，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掠过他。他只觉得头皮一阵难以形容的灼热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细针同时扎了上去，伴随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古怪糊味……

爆炸的余波缓缓平息，试炼谷内一片狼藉。那几块玄铁试剑石被炸得坑坑洼洼，地面留下一个焦黑的小坑。而霍天渊，则衣衫褴褛，满脸烟灰，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

他挣扎着坐起身，摸了摸剧痛无比的头顶，入手的不再是顺滑的发丝，而是一种……卷曲、干枯、焦脆的触感。他下意识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面冰镜，对着自己一照——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口角带血，头发……原本乌黑顺直的长发，此刻从发根到发梢，全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焦黄卷曲的状态，如同被最蹩脚的剃头匠用烧红的火钳狠狠烫过一般，还冒着缕缕若有若无的青烟，散发着一股糊味。

免费的光能量洗礼？这分明是烫了个爆炸头！还是最失败、最非主流的那种！

霍天渊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不远处那爆炸留下的焦坑，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聚灵阵，变成了“聚爆阵”。

精心炼制的“汲灵匕”，尸骨无存。

自己，内腑受震，外加顶着一头恐怕数月都难以恢复的“爆炸式”烫发。

又一次，满怀期待的创新，以一场绚烂而彻底的爆炸告终。

他瘫坐在地上，连吐血的欲望都没有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深深的自我怀疑。难道自己真的与“稳定”、“成功”这些词绝缘吗？每一次试图向前迈步，无论方向如何，最终似乎都只会指向同一个结局——爆炸、碎裂、或是某种匪夷所思的乌龙。

他看着自己焦黑卷曲的发梢，闻着那淡淡的焦糊味，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一个之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或许，他需要的不是更精妙的构思，更复杂的阵法，而是……先学会如何不走火入魔，如何不把炼器室变成爆炸现场？

炼器之路，道阻且长。而霍天渊的脚下，似乎铺满了自己亲手埋下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