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自发梦见水寨的。”她摇头,声音微颤,“是他把我拉进去的。他让我看到那块布,就是想让你知道——去江南。”
谢珩盯着她:“你是说,这是个陷阱?”
“是两个陷阱。”她说,“我们若去了江南,便正中他下怀。但他真正想要的,不是你的人,是我的命。”
话音刚落,她喉头一甜,又咳了一声。春桃急忙递上帕子,她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
谢珩看见那抹鲜红,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能以狼血占卜,我也能借血纹窥天机。”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只要我还活着,就能与他对峙一次。”
“不行。”谢珩断然拒绝,“你现在连坐稳都吃力,不能再耗损心神。”
“可他已经盯上我了。”她抬眼看他,“你不明白,这种人不会只试一次。他会一次次来,直到我死为止。”
谢珩沉默片刻,将玉佩重新贴回她额头。
她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目光更加坚定:“刚才那一幕并非虚妄。水寨真实存在,他在那里藏了东西——不是兵器,也不是军队,而是祭祀所用之物。铜鼎、长幡,还有刻满符文的木桩。”
谢珩一字不落地记下。
她继续道:“他要在月圆之夜动手,以我的血气启动阵法。若我没猜错,他已在江南寻了个替身——一个与我相貌相似的女子,囚于暗处,每日放血养蛊。”
谢珩眸光一寒:“所以他不怕杀不了我?因为他根本不必亲自动手?”
她点头:“只要我在京城咳血,那边的阵法便会感应。待月亮升至中天,两地同时施法,我便必死无疑。”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
春桃站在角落,听得手脚发凉,不敢言语。
谢珩放下玉佩,再度握住她的手:“那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不能去江南。”她说,“至少不能带大军前往。他设的是局,你一动兵,他就知你惧了,反而会加快行动。”
“那我不去,任他在那里施法?”
“你可以派人。”她喘了口气,“必须是你信得过的人,还要伪装成不知情的模样混进去。最好是商人、渔夫,或是逃难的流民。”
谢珩思忖片刻:“青崖可以办到。”
“好。”她顿了顿,“但你要记住,别让他们轻举妄动。等我这边有了新的预兆,再让他们行动。”
谢珩点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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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回床头,力气仿佛已被抽尽。但她仍强撑着说出最后一句:“还有……别让母亲再为我取心头血。那法子只能用一次,再取,你会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