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通讯。”林夜继续说道，“一个五十人的团队，行动起来必然需要通过号角、旗语或者吼叫来传递命令，动静太大。而我们两人之间，可以通过一种特殊的炼金装置进行无声的实时交流，哪怕相隔一公里，也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

他所说的，自然是军用加密无线电。但在瓦格斯听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最后，是紧急预案。”林夜的逻辑清晰得可怕，“我们预设了三条撤离路线。一旦遭遇不可抗力的威胁，我们会根据事发地点，选择最优路线，利用提前规划好的地形优势，甩开追兵。我们不会死守货物，而是以保存自身为最优先，再伺机夺回。人活着，任务才有完成的可能。”

夜间行军、实时通讯、多套撤离方案……这一系列冷静、专业到冷酷的战术理念，如同重锤般砸在瓦格斯的心头。他引以为傲的军事经验，在这些闻所未闻的理论面前，显得如此粗糙和原始。他原本准备好的一系列更加刁钻的问题，此刻竟然被堵在了喉咙里，一个也问不出来。

这个自称“幽灵”的年轻人，不像个佣兵，更像一个……一个来自未知文明的战争学者。

尽管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但瓦格斯久居高位的本能让他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他死死盯着林夜，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吹嘘或心虚的痕迹，但他失败了。那双眼睛平静如深渊，仿佛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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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很好听。”瓦格斯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但这些都只是纸上谈兵。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拥有你说的那种……神乎其技的‘炼金装置’？”

他需要证据，一个无法辩驳的证据。

林夜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他没有多言，只是从战术背心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巴掌大小的方块。

那正是他的个人终端，一台经过伪装的手持GPS。

“这是我们的定位罗盘。”林夜按下了侧面的开关。

伴随着轻微的蜂鸣声，那块黑色的“晶石板”亮了起来。柔和的光芒中，一副无比精细的地图浮现在屏幕上。山川、河流、道路，甚至风帆港的每一条街道，都以一种超乎想象的精度呈现在上面。

更让瓦格斯心脏骤停的是，地图的中心，有一个不断闪烁的绿色光点。

“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议会厅，三楼，西侧办公室。”林夜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地图随之移动，流畅得不可思议。“而这里，”他将地图缩放，指向遥远的北方，一个清晰标注的红色堡垒图形，“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红牙要塞。直线距离一百七十三公里，预计路线距离二百四十公里。”

“这……这是什么？！”瓦格斯的身体猛地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小小的屏幕，呼吸瞬间变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