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舟指尖扣住森罗液的瓷瓶,冰凉的釉面贴着指腹,刚要仰头灌下。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身后的一位黑衣者似乎动用某种秘法,竟浑身爆发出暗红色的光晕,硬生生在漫天交织的灵力攻击网中撕开一道缺口。
周身并无灵力护体,任由攻击落在自己身上,瞬间被飞射的灵爆炸出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顺着黑衣的破口往外涌,却丝毫没能滞缓他的冲势。
借着秘术带来的短暂爆发力,转眼便冲破灵气乱流,拼着重伤的身体在晦舟还未服下森罗液刹那间追上。
静仉晨在侧后方看得双目圆睁,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对方就这么直接突脸了,可为什么现在才行动,自己还能为晦舟做些什么。
静仉晨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可他的身体根本跟不上思维,连一句完整的提醒都来不及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染血的身影瞬间来到身旁。
黑衣者双手萦绕的血色雾气愈发浓郁,竟凝结成半透明的利爪,他完全无视了一旁的静仉晨。
一手朝向晦舟头部,一手朝向那瓶可以医白骨的灵药。
晦舟的灵力防御本就因持续战斗而薄弱如同薄冰般碎裂,灵气碎片飞溅中。
晦舟自然察觉到身后的波动,但太快了,快到无法再次凝结灵气防御,只能大幅度扭动身体躲避。
身体猛地向左侧拧转,同时腰部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下俯冲。
耳边擦过的劲风带着撕裂皮肉的刺痛,手臂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黑衣者的血色利爪如同利刃般切开晦舟的右臂,骨骼断裂的脆响在嘈杂的战场中格外清晰。
滚烫的鲜血如同断线的珠帘洒下,溅了静仉晨满脸,也溅到了那位黑衣者伤口上。
少年只觉脸上一阵灼热,鼻腔里瞬间被浓重的血腥味灌满,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他甚至能看清那只断手上,手指还死死扣着瓷瓶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