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莫执事告假后,便跟着那弟子离开了藏书阁,朝着柴房方向走去。
柴房位于宗门后山脚下,环境简陋,堆满了各种需要处理的灵木。这些灵木质地坚硬,蕴含微弱灵气,需要以特制的工具和一定的力气才能劈开,用作丹堂、炼器堂或者食堂的燃料。
云逸被分配了一把沉重的铁斧和一堆一人多高的粗壮灵木。
他没有丝毫犹豫,挽起袖子,拿起铁斧,便开始干活。
他并没有动用任何超出常人的力量,只是以一个“身体还算健壮”的杂役应有的力气和技巧,一下下地劈砍着木头。
咚!咚!咚!
沉闷的劈柴声在后山脚下回荡。云逸挥汗如雨,动作标准而认真,每一斧都落在合适的位置,将粗大的灵木劈成大小均匀的柴薪。
他刻意控制着节奏和效率,既不算太快惹眼,也不算太慢偷懒,完全就是一个普通杂役干活时的样子。
期间,有其他杂役弟子路过,看到云逸在这里劈柴,都露出诧异的神色,低声议论着。
“咦?那不是云逸吗?他怎么来劈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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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不是很受长老看重吗?怎么还干这种粗活?”
“谁知道呢?或许得罪人了吧?”
“我看他劈得还挺像模像样的,不像装的……”
云逸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劈着柴,仿佛这就是他世间最重要的工作。
他甚至从中找到了一种久违的、纯粹的体力劳动带来的放松感。不需要动脑子,不需要演戏,只需要重复简单的动作,感受着肌肉的收缩与舒展,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这比在藏书阁应对那些弯弯绕绕要轻松多了。
干了约莫一个时辰,他脚边已经堆起了一小垛劈好的柴火。就在这时,丹堂的一名火工弟子推着板车过来收取柴火,准备送往各个丹房。
那火工弟子看到云逸,愣了一下,显然也认出了他。云逸只是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憨厚地笑了笑,抹了把汗,继续低头劈柴,没有多余的话语。
那火工弟子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也没说什么,默默地将劈好的柴火搬上板车,推着离开了。
云逸心中暗忖:“看来,我来劈柴的消息,很快又会传开吧?希望那些人看到我干这种‘粗活’的样子,能降低一些对我的好奇。”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云逸,除了“运气好点”、“看的杂书多点”之外,本质上还是一个需要干粗活、会流汗的普通杂役。
又劈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晚,管事弟子前来检查,看到云逸完成的量中规中矩,点了点头,便让他下工回去了。
云逸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迎着夕阳,朝着杂役区走去。
虽然身体上有些劳累,但他心中却感到一丝难得的轻松。
“看来,以后可以多接一些这种纯粹的体力活。”他默默地想着,“既能锻炼身体,又能降低存在感,一举两得。”
他的退休生活,似乎又在夹缝中找到了一条新的、充满汗水的出路。
只是,他这“我只是来送柴火的”朴实形象,能否真正打消那些暗中窥探的目光,唯有时间才能验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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