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琉璃微微一怔，不明白云逸为何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清冷，皎洁，高悬于天，洒落无尽月华。”

“嗯。”云逸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觉得，月亮本身，是什么感觉？”

“月亮本身？”月琉璃被问住了。月亮就是月亮，还能有什么感觉？

云逸看着她茫然的表情，放下茶杯，走到窗边。此时正值黄昏，天边残阳如血，尚未见月。

他指着天空，说道：“太阳东升西落，光芒万丈，滋养万物，这是它的‘道’。那月亮呢？它借太阳之光，阴晴圆缺，潮汐起伏，清冷孤寂，这同样是它的‘道’。你只看到了它清冷皎洁的一面，汲取它的力量，可曾真正理解过它为何如此？你的《太阴真经》，练的是月华，还是你心中所认为的‘月’？”

月琉璃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是啊！她一直将月亮视为力量的源泉，追求月华的纯净与强大，却从未真正思考过月亮本身存在的意义，它的孤独，它的变化，它的残缺与圆满！她练的，是她想象中的“太阴”，而非天地间真实的“月”！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与漫天月华之间那层无形的隔膜，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

看着陷入顿悟的月琉璃，云逸满意地走回座位，继续看书。嗯，悟性绝佳，一点就透，不愧是圣地传人，优质客户中的VIP。

月琉璃这一次入定，时间比李慕白还要长，足足过了七天七夜。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周身气息变得更加飘渺不定，仿佛与周围的月光融为了一体。她对着云逸深深一拜，语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崇敬：“前辈一语点醒梦中人！琉璃感激不尽！此恩，瑶光圣地永志不忘！”

云逸摆了摆手：“客气话就免了，按规矩来。”

月琉璃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只玉瓶，瓶中装着三滴如同液态月光般、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灵液。

“此乃我瑶光圣地独有的‘月华天露’，千年方能凝聚一滴，有滋养神魂、净化灵力之奇效，聊表心意，还请前辈笑纳。”

云逸接过玉瓶，打开嗅了嗅，点了点头：“嗯，这东西泡茶应该不错。”随手收了起来。

月琉璃再次行礼，这才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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