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山神之怒

给阿玛哈买了虎骨酒,她轻声解释,钱不够......阳光透过树枝斑驳地照在她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托罗布突然把饭盒摔在地上:白跑一趟!还不如去老金沟!

现在去老金沟天黑前到不了。格帕欠冷静地说,而且......他指了指天上盘旋的乌鸦群,要变天。

果然,远处传来闷雷声。郭春海摸出怀表——这是他用第一株参换的,表盖上有道弹痕——已经下午三点二十。重生前的气象知识告诉他,四月的雷暴来得快去得也快。

再找一小时,他折中道,不行就撤。

雷声越来越近,林间光线变得诡异起来。郭春海和乌娜吉搜索一片长满蕨类的洼地时,突然听见二愣子尖叫:人参!四品叶!

他们冲过去,看见二愣子跪在一丛刺五加旁边,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一株植物——四片巴掌状的叶子在风中轻晃,中间挺着青绿色的花序。确实是参,但比上次那株小得多。

别动!格帕欠厉喝,看旁边!

郭春海拨开杂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一条土灰色的蝮蛇盘在参株旁,三角形的脑袋微微抬起,信子嘶嘶吐着。这种蛇的毒性足以让成年人在半小时内死亡。

乌娜吉悄悄取下背上的弓,搭上一支箭。这是她最拿手的,用特制的软木箭头发射,几乎没有声响。郭春海按住她,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雄黄粉,老猎人教的驱蛇秘方。

风突然大起来,雷声几乎在头顶炸响。第一滴雨落下时,郭春海把雄黄粉撒成一个半圆。蛇头猛地后缩,但没离开。托罗布不耐烦地举起枪托:砸死算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格帕欠和乌娜吉同时喊道。鄂伦春人认为杀蛇会招来厄运。

雨越下越大,郭春海的劳动布工作服很快湿透,贴在身上又冷又重。他想起机修车间里那台总是漏电的电焊机,每次下雨都噼啪冒火花。现在他们就像站在一台漏电的机器上,随时可能触电。

我有办法。乌娜吉突然解下红头绳,轻轻哼起一首鄂伦春古谣。歌声混着雨声,奇异地抚平了空气中的紧张。她慢慢蹲下,把红绳放在雄黄粉圈外。

奇迹发生了——蛇头转向红绳,慢慢游过去缠绕在上面。乌娜吉继续哼着歌,小心后退。郭春海抓住时机,一个箭步上前,用索拨棍固定住参株周围的泥土。

雨幕中,五个人围着四品叶人参忙活起来。格帕欠用桦树皮搭了个简易雨棚,托罗布负责警戒,二愣子捧着装山土的布袋,郭春海和乌娜吉则用鹿骨签子一点点剥离参须。

当最后一条根须完整出土时,天已经黑透了。人参在电筒光下泛着淡黄色,主体有拇指粗,须根完整得像老人的胡须。郭春海小心地用苔藓包裹它,放进桦树皮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