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郭春海却注意到阿坦布站在人群边缘,老人望着西北方的山林,眉头紧锁。他拄着拐走过去,顺着老人目光看去——远处焦黑的山脊线上,隐约有几缕新绿冒出,但整体仍像块丑陋的伤疤。
山要三年才能长回来。阿坦布用鄂伦春语说,动物们...
话没说完,一阵急促的哨声打断了他。二愣子从仓库废墟方向跑来,手里挥舞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郭哥!发现个东西!
铁盒里是张防水地图,标记着兴安岭七处地点,每个点旁边都有奇怪的符号。最引人注目的是西北角标着二字,周围画满红圈。
红绳会的?郭春海低声问。
阿坦布接过地图,手指抚过那些符号:鄂伦春猎人的标记...但被改过了。他指着其中一个像熊爪的符号,这个本意是冬眠地,现在被加了一笔,成了杀戮场
正研究着,场部的高音喇叭突然刺啦响起:郭春海同志,请立即到场部!紧急电话!
电话是北楞场打来的。郭春海握着话筒,对方急促的声音伴随着电流杂音:...已经第三天了...拍碎两台油锯...工棚门都被撕烂了...请求支援!
挂掉电话,王场长脸色凝重:北楞场闹熊瞎子,伤了好几个工人,生产全停了。
郭春海看了眼自己的腿伤,又看看窗外忙碌的重建场景。没等他开口,乌娜吉已经背起弓箭:我去。
胡闹!王场长拍桌子,那是五百斤的棕熊!
我去。郭春海站起身,单拐在地上一顿,带上托罗布和格帕欠就行。
还有我!赵卫东挤进门,新做的驱熊器正好试试效果!
阿坦布没说话,只是默默取下墙上挂的老式猎枪,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黄昏时分,狩猎队集结完毕。除了常规武器,他们还带上了特殊装备:赵卫东的驱熊器像个大号收音机,据说能发出让熊烦躁的声波;郭春海改造的爆震弹是用空包弹加火药筒特制的,专门吓唬野兽;乌娜吉则准备了三支淬了箭毒木汁液的箭——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
二愣子留守。郭春海分配任务,其他人轻装上阵,北楞场二十公里,争取天亮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