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沉默的荣誉

就在这时,二愣子突然像一阵风一样冲进车间,他的劳动布工装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一大片。

“郭春海,李书记要见你!办公室来了个穿中山装的!”二愣子气喘吁吁地喊道。

郭春海来不及多想,匆匆把桦树皮小包收起来,跟着二愣子朝场部办公室走去。

场部办公室里,李书记正忙着给客人泡茶。穿藏蓝色中山装的男人约莫五十岁,皮鞋擦得能照见人影,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素银戒指——郭春海瞳孔一缩,戒指内侧刻着细微的齿轮纹,是苏联克格勃联络员的标志!

这是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张教授。李书记热情介绍,来研究咱们林区的野生动物...

久仰郭同志大名。张教授伸出手,虎口处有层淡黄色的茧子——不是枪茧,而是长期操作显微镜留下的。但郭春海注意到他右手中指第二关节有块老茧,那是狙击手扣扳机的特征位置。

谈话间,张教授不时瞥向窗外——断角公羊正在空地上晒太阳。当他说到科研需要活体样本时,公羊突然警觉地抬头,断角转向办公室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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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羊是保护动物。郭春海故意提高音量,再说,我们抓的那只伤好就放生了。

张教授眼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可惜了。其实所里新到了批苏联仪器...他掏出一盒大前门香烟,滤嘴上印着蓝色编号——正是边境黑市流通的军供烟。

傍晚,狩猎队聚在托罗布家吃炖大鹅。狍子肉炖得烂熟,格帕欠往汤里撒了把野葱,香气勾得院里的猎犬直挠门。

教授是冒牌货。赵卫东用筷子蘸着汤在桌上画符号,我问他列别杰夫生物电流公式,他居然说是美国科学家提出的!

乌娜吉给每人盛了碗高粱米饭。她今天把长发盘成了鄂伦春妇女的样式,插着根雕花骨簪——是用上次那头独狼的犬齿磨的。他看公羊的眼神,她轻声说,像屠夫看牲口。

二愣子啃着鹅腿,油顺着手腕流到肘部:李书记让我明天带他去鬼见沟,咋整?

郭春海夹了块鹅肝,走南坡,过野猪沟。

饭桌突然安静。野猪沟是出了名的险地,五月正是母野猪护崽的季节。托罗布咧开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我那儿有件带猪骚味的旧皮袄...

夜深人静时,郭春海在车间保养枪支。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拆解的五六半零件上,撞针弹簧泛着冷光。乌娜吉悄无声息地出现,手里拿着个皮口袋:明天用的。

袋里装着五发特制子弹。弹头被刻意磨平,里面灌了狼毒花粉和熊胆汁混合物。打中会炸开,她比划着,但杀不死人。

郭春海拿起一颗对着月光检查。这种改造他在滇西剿匪时用过,能让目标丧失行动力又不留证据。他突然注意到乌娜吉手腕上新添了道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的。

做箭头时伤的。她轻描淡写地缩回手,从腰间解下狼皮箭囊。里面装着三支黑翎箭,箭头用蜂蜡封着,隐约可见里面的黑褐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