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渔网剧烈抖动起来!格帕欠差点被拽倒,老猎人一个箭步上前拽住网绳。水面炸开一朵巨大的浪花,不是水獭——是条少说有五十斤的哲罗鲑!它疯狂挣扎着,银亮的鳞片在晨光中像无数面小镜子。
见鬼...二愣子刚举起鱼叉,芦苇丛中突然传来一声响。三只水獭排成一列从水中冒出,黑豆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渔网里的鱼。
别动。郭春海按住二愣子的手腕。水獭是聪明的生灵,冒然行动会吓跑它们。乌娜吉已经悄悄张弓搭箭,箭头换成了特制的钝头——只击晕不致命。
领头的公水獭突然发出的尖叫,三只水獭同时扑向渔网!格帕欠猝不及防被拖入水中,托罗布赶紧甩出套索。混乱中,赵卫东的听音器掉进湖里,冒出一串气泡。
拉网!
六个人合力才把哲罗鲑拖上岸。那鱼刚离开水面,三只水獭就放弃了追逐,转而围着网绳打转,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郭春海这才注意到,最小的那只水獭后腿被渔网缠住了。
幼崽...乌娜吉收起弓箭。鄂伦春猎人从不捕杀带崽的母兽,这是祖训。
阿莉玛已经滑入水中,骨串手镯在水面划出细碎的波纹。她灵巧地解开缠住水獭的网线,小家伙立刻钻回母亲怀里。三只水獭排成一列游向深水区,还不时回头张望。
白忙活了。二愣子踢了脚岸边的石子。
郭春海却蹲下身,检查渔网上的咬痕。水獭牙齿留下的痕迹新鲜清晰,说明附近有个活跃的族群。他刚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引擎声——是那辆熟悉的草绿色吉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