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二愣子刚要上前,郭春海一把拽住他:等等。他从兜里掏出个铁皮哨子——是乌娜吉给的鹿哨,轻轻吹了个长音。哨声刚落,铁皮屋里立刻传出阵慌乱的碰撞声,接着是压低的咒骂。
门一声被踹开,窜出三个穿雨衣的汉子。领头的那个右腿不灵便,跑起来一瘸一拐的——虽然戴着口罩,但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疤太显眼了,正是逃走的周技术员!
站住!郭春海的五六半上膛。周技术员回头看了眼,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铁疙瘩——是手榴弹!二愣子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猎枪地走了火,子弹打在铁皮屋上溅起串火星。
爆炸声没等来,却听见周技术员一声惨叫——那头耳缺的狼不知从哪窜出来,一口咬在他手腕上!手榴弹掉进泥水里,被狼崽子一个飞扑按在身下。
混乱中,另外两人钻进林子没了踪影。周技术员瘫在泥地里,右手腕汩汩冒血,脸上那道疤疼得直抽搐。郭春海上前一脚踩住他胸口,枪管顶在脑门上:还有同伙?
没...没了...周技术员喘着粗气,我们是来取...取资料的...他忽然诡异一笑,你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研究的是什么...
二愣子从铁皮屋里搜出个油布包,里头是几本发黄的实验日志。郭春海随手翻开一页,上面写着:7月15日,样本A-7对狼群产生特殊亲和性,尤其是右耳标记个体...
狼崽子突然狂吠起来。林子里传来阵杂乱的脚步声,白桦带着红旗林场的人赶到了。女猎手今天没带弓箭,腰间别着把新猎刀,雨水顺着她的辫梢往下滴。
追丢了,白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那俩孙子钻了老河套的暗洞。她看了眼周技术员,突然蹲下身扯开他的衣领——锁骨位置赫然纹着个蓝色字!
果然是你,白桦的猎刀抵住那个纹身,二十年前的实验员,现在装什么技术员?周技术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沫子:晚了...已经启动了...
郭春海心头一紧,冲进铁皮屋一看,墙角堆着十几个铁皮箱,全都印着放射性标志。最上面那个箱子开着,里头是排玻璃管,装着蓝色液体,跟之前见过的狂暴剂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