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交谈,安德烈承认是他把野猪崽引到屯里的。父亲病了...他指着屋里,需要...新鲜玉米...制药...
伊万确实比上次见面憔悴了许多,走路都需要拄拐杖。老人虚弱地解释,最近捕猎队活动频繁,许多实验体后代都逃到了七里沟附近。那两只野猪崽是独耳猪王的孩子,因为饥饿才冒险去屯里找吃的。
波尔卡...后代...伊万抚摸着独耳猪王的脑袋,聪明...但饿...
郭春海检查了安德烈的装置,是个动物追踪器。你在找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
安德烈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这个...
地图上标着七个红点,连起来像个勺子的形状。每个点上都写着编号,从A7-15到A7-21。最引人注目的是最末端的那个点——A7-21的位置正是他们上次救下杂交怪物的那个山洞!
851厂的秘密项目...安德烈用生硬的中文解释,所有...实验体...都要回收...销毁...
回屯的路上,三人都在消化这个新信息。屯口,乌娜吉抱着孩子正等着。小家伙一见郭春海就咯咯笑,小手直往七里沟方向指。说来也怪,孩子手腕上的叶脉纹比早晨更红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苏联人要抓那些动物?乌娜吉听完讲述后问。
郭春海擦着枪,说是要销毁所有实验证据。
当晚,郭春海召集屯里的猎户开会。众人七嘴八舌,有的主张把实验体交给苏联人,免得惹麻烦;有的则认为这些动物已经是山林的一部分,不该被伤害。最后老猎人托罗布一锤定音:鄂伦春人有规矩,进了山的生灵就是山神的孩子,外人不能随便抓走。
第二天清晨,一支特殊的护卫队出发了。郭春海带着五六半开路,白桦和二愣子左右策应,赵卫东背着医疗包殿后。他们的任务是找到那些实验体后代,带它们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第一站是北沟的狼群。耳缺狼似乎早有预感,已经带着族群往更深的山里迁移。在它们常去的土坯房里,留下了一地狼毛和几块吃剩的骨头——是某种仪式性的告别。
第二站是七里沟的野猪家族。独耳猪王和它的孩子们却不见踪影,只在泥地上留下杂乱的蹄印和一个被咬碎的追踪项圈。
它们自己躲起来了。白桦检查着项圈,看来知道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