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手枪!腰上的!扔过来!”郭春海继续命令,枪口微微晃动,施加压力。
那头目捂着流血的手臂,咬牙切齿,但在格帕欠那支随时可能夺命的箭矢威胁下,他最终还是用左手笨拙地解下腰间的马卡洛夫手枪,扔在了地上。
二愣子见状,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三把枪都踢到远离他们的地方,然后用准备好的麻绳,在格帕欠的配合下,手脚麻利地将三名失去武器的俄国人反剪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过程中,那名头目试图挣扎,被格帕欠用弓臂狠狠敲在腿弯处,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直到三人都被牢牢捆住,郭春海才稍稍松了口气,但枪口依旧没有放下。他走到那头死去的东北虎旁边,看着这曾经的山林霸主如今冰冷的尸体,看着它身上那个狰狞的弹孔,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愤怒和悲痛。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虎尸,确认已经死亡。然后,他站起身,走到那名被俘的俄国头目面前,目光冰冷地审视着他。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越境?杀了多少我们的东西?”郭春海用汉语一字一顿地问道,他知道对方可能听不懂,但他需要表达自己的愤怒,也需要尝试获取信息。
那头目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斯拉夫人特征、布满横肉和一道疤痕的脸,他恶狠狠地瞪着郭春海,嘴里叽里咕噜地冒出一连串俄语,虽然听不懂,但那充满蔑视和威胁的语气显而易见。
郭春海眉头紧锁,沟通是个大问题。
就在这时,格帕欠走了过来,他指着那头目手臂上的箭伤,又指了指地上的虎尸,然后做了个捆绑和拖拽的手势,最后指向国境线的方向,摇了摇头。他用最直接的肢体语言,表明了立场:你们越境偷猎,杀了我们的老虎,现在被俘,别想轻易离开。
那头目看着格帕欠冷静而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郭春海手中那杆散发着凛然气势的半自动步枪,以及旁边虽然紧张但依旧死死盯着他们的二愣子,他脸上的嚣张气焰似乎收敛了一些,但眼神中的怨毒却丝毫未减。
郭春海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必须尽快将人和赃物(虎尸)带回屯里,然后想办法上报。
“二愣子,检查一下他们身上还有没有其他武器!格帕欠,警戒!”郭春海下令。
二愣子立刻上前,在那三个俄国人身上仔细搜查了一遍,又搜出了几把猎刀、备用弹匣和一些杂物,但没有再发现枪支。
“春海哥,现在咋办?”二愣子看着地上庞大的虎尸和三个被捆住的俄国佬,有些犯难。
郭春海看着渐渐黑透的天色,沉声道:“天黑了,带着虎尸和这三个家伙走夜路太危险。先把他们绑在树上,堵住嘴。我们轮流守夜,就在这儿凑合一夜,天一亮立刻往回赶!”
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这三个家伙是重要的证据和线索,绝不能让他们跑掉,也绝不能在这山林里出任何意外。
夜色彻底笼罩了山林,寒风渐起。郭春海三人轮流值守,看押着三名垂头丧气却又目光闪烁的俄国俘虏,守护着那头再也无法站起的东北虎的尸体。篝火在空地中央燃起,驱散着寒意和黑暗,也映照着这场发生在边境线附近的、突如其来的交锋。擒获只是第一步,如何处置这些人,如何应对可能存在的后续麻烦,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但无论如何,这片中国的山林,绝不容许外来的强盗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