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天赵东来看他的眼神,虽然两人没什么交集,但那眼神确实不对劲。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目标。
回来后也没在意,直到祁同伟这次到来,他才猛然反应过来,顿时后背发凉。
自己真是个蠢货,政治斗争果然不是他能玩的。
关起门来胡闹还行,真上了台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清泉一脸惭愧地说:“同伟,我是真没想到我背后还有这些事,更没想到会牵连到高老师……”
没想到我竟成了软肋,实在对不住。
先前那件事,真心感谢。
若不是你拦着,我差点就去找那个外籍姑娘了。
如今形势不同了,您是我的上级。
您发话,我执行。
您指东,我绝不往西。
绝无二心,只求留我一条活路。”
听了这话,祁同伟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愣头青,难怪当年高育良没选他当秘书。
这般缺心眼,谁敢放在身边。
不过也好,正因如此,
他才能为祁同伟所用。
祁同伟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彻查到底,不论查到谁,一律严惩不贷,全部撤职!”
陈清泉咧着嘴附和:
“查!狠狠查他个底朝天!”
...
高育良再次迈入省委大院,环境依旧熟悉,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以往他连五人小组的门槛都够不着,
而今不同了,此次受邀参加的正是五人小组会议——省内重大决策
皆由这五人定夺。
此刻,高育良终于跻身其中。
刚走到省委大楼门前,便撞见了沙瑞金。
“育良同志,几日不见,
该改口称您育良省长了。”
说着,沙瑞金紧紧握住高育良的手,
久久没有松开。
这般热络的态度,
是高育良从未体验过的。
小主,
以往的沙瑞金,
虽表面平静,
但他总能察觉到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疏离。
这种疏离曾深深刺痛高育良,
也是他不愿妥协的根源。
说得清高些,
是文人风骨使然;说得复杂些,
便是隐忍的愤懑。
然而在绝对权势面前,
这份情绪无所遁形。
可现在不同了,
高育良已与沙瑞金平起平坐,同为汉东最高领导。
特殊的双首长制让彼此都不敢轻举妄动。
若说从前的高育良见沙瑞金自觉矮三分,
如今却大不相同。
论资历,
他丝毫不逊于对方,同样拥有基层主政经验;
论地利,整个汉东,
至少五成干部皆在他掌控之中。
都是高育良的学生,这就是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