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艾被他这一连串的话堵得无言以对,看样子对方是常客。

她正要开口,刚才那位女孩推着小车走了过来,将两杯水放在桌上,随后又放下一盒筹码:“先生、夫人,这是二十万筹码。

先生,旁边小车上还有两杯特供金骏眉红茶,今天天气凉,喝点红茶暖暖身子。

您请放心玩,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她向祁同伟微微躬身,姿态恭敬。

“这服务确实周到,”钟小艾感叹道,“光凭这服务,就值得给一张牌照。”

祁同伟却低声提醒:“小艾,这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些兔女郎也是‘服务’的一部分,只要客人有需求,几乎什么都可以安排。”

钟小艾闻言,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祁同伟一脸震惊地望着他,忍不住连声问道:“怎么会这样?”

坐在对面的光头却一脸平静,继续向他解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里的服务员,一个月工资四万起步。

只要被客人看上,奖金就有一万。

听说有人一个月能拿上百万——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没人带着,怎么进来的?”

说着,光头眯起眼,狐疑地打量着祁同伟,越看越不对劲,忽然开口:“我瞅着你有点面熟,你是混哪儿的?”

祁同伟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做生意的。

绿藤那边有个朋友,给了我两张票,带女朋友过来玩玩。”

光头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能在绿藤拿到票的,绝不是普通人,至少和高鸣远那边关系不浅。

他神色一正,说道:“我是民爆公司的陈剑波,交个朋友?”

祁同伟笑着摇头:“身份不方便透露,见谅。”

陈剑波眼睛一亮,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祁同伟不对劲——原来是公家的人。

那种气质,藏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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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接话:“在这儿玩的人,十个里有八个是官场的,您多虑了。

这地方绝对安全,我来了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事。”

一旁的钟小艾察觉出不对劲,这个陈剑波似乎口无遮拦,什么都说。

她看向陈剑波,语气带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剑波还没回答,中间的荷官就笑着插话:“两位看来不是本地人吧?这位先生是绿藤市有名的大商人,外号‘绿藤炮王’,全市数得上的富豪。”

陈剑波毫不谦虚,随手扔过去一块黑色筹码,笑道:“会说话,没白疼你。”

祁同伟念叨了一句:“绿藤炮王?”随后将目光投向那位荷官,对方眼波流转,眉目含情。

他瞬间递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说道:“老兄,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炮王可不好当啊,有什么秘诀传授一下?”

陈剑波一听这话,知道自己先前误会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解释道:“我当的这个‘炮王’,是放炮的炮。

绿藤矿山多,遇上什么事都需要炮仗,我就是干这个的。

不过嘛——”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说的那种‘炮王’,也未尝不可,对不对啊,小云?”说话间,他的视线又一次飘到了荷官身上,显然两人之间不简单。

祁同伟点了点头。

爆破这类工作近年来权限逐步下放,这位应该就是做这行的。

按理说,批文还得经祁同伟的手,但对方似乎并不知情——这样也好,更方便祁同伟套取消息。

他举起水杯,继续说道:“以水代酒,敬您一杯!马帅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时候不出来玩,偏要往看守所里钻,窝囊!还是哥哥你会享受!”

一番话说得陈剑波心头舒畅。

他干的虽是见不得光的行当,全凭高鸣远扶持才有了今天。

虽然手头攥着几个亿的现金,但外人眼里终究缺份尊重——成天在矿山里打转,就算有钱也没处显摆,最多只能在小弟面前充充场面,或在某些场合受妹妹们几句奉承。

如今被祁同伟这样抬举,又听他提起马帅——那可是多年老兄弟——陈剑波更添几分信任,当即笑着拍了拍胸脯:“原来是马帅介绍来的朋友,怎么不早说!他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

别拘束,尽管玩——小云,好好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