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祁同伟会作何反应。

就在他忐忑不安时,

祁同伟的声音再次传来:

“刚才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

赵瑞龙,有些事我能通融,自然会通融。

大家都是自己人,但有些事——”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就算你家老爷子亲自打电话来也没用。

听明白了吗?人要懂得知足,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带队抓你的是我,瑞龙,你清楚我的为人。

我生来就冷血无情,六亲不认,你自己掂量清楚。

如果你还想做什么,尽管放马过来,我在这儿等着接招。

不然,就乖乖闭嘴。

话音一落,电话便挂断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赵瑞龙整个人都炸了。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受过这样的气——祁同伟,一个小小的厅长,竟敢这样对他说话?他在汉东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一瞬间,他几乎想拼个鱼死网破。

可冷静一想,如今他手上的证据,似乎已经动不了祁同伟了。

祁同伟做事向来干净,山水庄园的分红全在高小琴账户里,他碰都没碰。

再说,想搞垮祁同伟,唯一能下手的地方就是高小琴。

可这种事,在老百姓眼里是大事,在高层眼里,男女关系算个什么?谁在乎?

每次这类新闻被爆出来,不过是为了掩盖政治斗争的真相罢了。

都是男人,谁还没点私事?尤其那些手握大权的人,谁不是精力旺盛?有句话说得好,权力就是最好的x药。

这些事,从来不会成为他们倒台的根本原因,顶多是在政治斗争中失败后,被对手拿来羞辱的借口而已。

祁同伟挂了电话,转头看向高鸣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高老板,让你失望了。

这个电话救不了你。

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供出你背后的人,戴罪立功,还能落个体面结局。

怎么样?”

高鸣远听了,只是不屑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输了,彻底没有翻盘的余地。

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闭嘴,把一切扛在自己身上。

只有这样,才可能有一条活路。

否则,就像祁同伟说的——他可能连活着接受审判的机会都没有。

祁同伟一声令下,大批警察冲进庄园。

他亲自带领的小队迅速制服了高鸣远,其余人员则负责搜查现场。

正如高鸣远所说,在这个地方,仅现金就搜出两亿多元,古玩字画更是数不胜数。

祁同伟与钟小艾目睹装满整间屋子的百元钞票,连见过世面的祁同伟也面露震惊。

他随即下令:“所有证物一律押送省厅保管。”带队警员闻言面露难色,却不敢多言。

若按常规流程,查抄资金八成上缴国库,两成留作基层经费。

这两亿多若交至省厅,祁同伟或可截留半数作为经费,至少一年内省厅无需为资金发愁,但地方警局只能暗自无奈。

此时,身着白衬衫的女警贺云上前敬礼汇报:“厅长,收缴工作初步完成,请指示!”这位绿藤市警局副局长虽是祁同伟的师妹,他却并不认识。

祁同伟回礼道:“等候督导组通知,此事我无权决定。

务必控制好现场,若有差池唯你是问!”贺云心中一紧,本有些事想处理却难以开口。

见祁同伟欲带着钟小艾离开,她急忙追上前请示:“祁厅长,外围布控中涉及的部分人员似乎与本案无关,是否考虑社会影响酌情处理?”这番话暗示可能存在误抓情况。

此前祁同伟曾指示外围行动须全面抓捕,不留遗漏。

无辜者受牵连的情况时有发生,这也反映了祁同伟当时的心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