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一点,让沙瑞金捉襟见肘。

田国富和沙瑞金是同期调来的,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他轻叹一声,说道:

“我们都高估侯亮平,低估祁同伟了。”

“原以为在京城破获大案的侯亮平是个人才,又能借反贪总局的势。”

“没想到,竟是个拎不清的愣头青。”

“被祁同伟一句话,就调去了京海,直接成了人家的马前卒。”

“这个祁同伟,我是真看不透。”

“年纪轻轻,手腕如此了得。”

“可为什么一直被压制?到了这关键时候,”

“连他的老师高育良也拆他台,副省级没上去。”

“就连我们给他的位置,也被高育良拒绝了。”

“如果祁同伟真能看透你的布局,”

“那他在汉东这些年,确实没有白待。”

听到这,沙瑞金忽然想起:

上次与祁同伟谈话时,提到政法书记人选,

祁同伟却忽然提到自己。

再结合现在的情形——

难道他那时,就已经预料到今天这个局面?

还给自己留下了缓冲的余地?想想实在不可思议。

但事情确实发生了。

沙瑞金从政多年,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祁同伟,简直像能未卜先知。

或者说,他把自己的思路全都看穿了。

更关键的是,这样一个人,才刚四十出头。

这在政治圈里,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想到这里,沙瑞金更加头疼。

他看了田国富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老田,找你来不是听你夸祁同伟的。”

沙瑞金语气沉了下来,“眼下这局面,必须得破。”

“再这样下去,高育良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

“到时候组织交办的任务,我们怎么完成?”

田国富默默点头,心里却一阵无奈。

小主,

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是纪委书记,权限有限。

监督?到了这个级别,所谓监督不过是个名义。

真正起作用的,是平衡。

理论上,他确实能监督沙瑞金和高育良。

可这权力,谁当真谁天真。

在这场高层博弈中,他这个纪委书记,

充其量只是调停的角色,能有什么办法?

但既然沙瑞金问了,他不能不表态。

田国富沉吟片刻,开口道:

“高育良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祁同伟——

不只这个人,还有他厅长的位置。”

“我们最好能把他调离现职,

这样后续动作才能更顺利。”

沙瑞金瞥了他一眼。

这道理他岂会不知?

为了这一步,连 书记的位置都拿出来了。

那可是高育良原本留给祁同伟接班的。

沙瑞金原计划,即便高育良不接招,

至少也能离间两人。

可事实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丝毫未减。

祁同伟反而借督导组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