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始终是那一群。”

“你得罪一个,就是得罪一群。”

即便他们最终要对我下手,也只能先把我往上提。

在他们的地盘上解决问题,这就是政治。

当初调离李达康,难道真是因为美食城?

那时的吕州和林城完全是两回事,达康在吕州,

根本没法充分施展能力——吕州太富裕了,

富裕到只要维持现状,就是一种成绩。

可林城不一样,如果没有达康,

今天的林城恐怕还停留在过去。

至于美食城,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

当初瑞龙跟我说想做点生意,

我这个做父亲的,半推半就也就同意了。

哪知道他竟然做起了无本买卖,如今落到这一步,

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是他父亲,

可更是汉东的官员。

他自己造的孽,

我不会替他兜着。

他若能躲过这一劫,

那是他的本事;要是躲不过,

那就是他的命。

我不想一辈子兢兢业业,

最后却因他而蒙羞——那是我的耻辱。

赵立春这番话让三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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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时代的局限,一个时代的落幕,

总得有人成为代价,而今天轮到赵立春。

或许不久的将来,就会轮到他们三个。

这样的事,在国家的历史长河里并不罕见,

只不过赵立春想做的事更多、手段也更激烈罢了。

但最可惜的是,直到最后,

他的改革也未能真正成功,

或者说,仍有人在改革中啃食带血的馒头——

大风厂就是例子。

工会持股造就了一个怪胎,

以郑西坡为代表的既得利益者贪得无厌,

成了一个更极端的典型。

这难以避免。

此刻最感愧疚的,是高育良。

当年吕州的事,至今仍是他心里的结。

他和李达康这些年的针锋相对,

某种程度上正由此而起。

愧疚加上李达康的讥讽,

让他们活得像一对仇人。

高育良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李达康却拍了拍他,微微一笑。

意思很明白:过往恩怨,一笑而过。

要不是当初去了林城,他李达康的仕途绝不可能如此顺利。

他是个典型的实干派,在林城才真正体现了自己的价值,

才有了如今这般从容的人生。

而赵立春所说的一切,让祁同伟听得毛骨悚然。

尽管祁同伟已跻身高级干部之列,甚至在汉东举足轻重,此刻他却感到一种深沉的无力。

他从赵立春身上,察觉到一种无形却沉重的时代压力,逼着人不得不做出抉择。

如今祁同伟的一切,都是重生后亲手扭转命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