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或者，彻底寂灭。”

他的话语中蕴含着混沌的意志，既是驱逐，也是最终的审判。

短暂的死寂。

那些幽蓝魂火明灭不定，似乎在权衡，在交流。数息之后，如同潮水般，它们开始缓缓后退，隐没入巨大的星辰骸骨之后，那令人窒息的窥视感与恶意，如退潮般迅速消散。

转眼间，周围再次恢复了那种永恒的、死寂的灰败，仿佛刚才那汹涌的攻击从未发生。

但众人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

“它们……退了？”炼器大宗师有些难以置信，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刚才那针对神魂的攻击，让他心有余悸。

“是暂时退了。”苏澈收剑回鞘，眉头微蹙，“它们有简单的群体意识，感知到了威胁。但此地是它们的猎场，我们这些‘生机’，对它们而言是难以抗拒的诱惑。它们不会放弃，只会寻找更合适的时机，或者……呼唤更麻烦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寂灭僧人忽然停止了诵念，抬头望向这片陆地碎片的深处，那片残破的建筑群方向。

“那里……有东西在‘看’着我们。”寂灭的声音沙哑而空洞，“不是暗影……是更古老，更沉寂的存在。”

几乎在同时，苏澈和慕岚烟也感应到了。

一道视线，冰冷、厚重，不带任何情感，如同亘古不变的岩石，从废墟深处投来。那视线中蕴含的，并非暗影的恶意，而是一种纯粹的“审视”，仿佛在评估着闯入者是否具有存在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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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与慕岚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过去看看。”苏澈当机立断。被动等待绝非良策，必须主动了解这片坟场的秘密。

众人小心戒备，向着视线来源的方向前进。

穿过一片片倒塌的石柱和风化的雕像，他们来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广场。广场中央，并非预想中的强大怪物，而是一具……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