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尔等的‘裁决’是什么?”苏澈直接问道,“是继续将吾等囚禁于此,冷眼旁观终末吞噬一切?还是……拨乱反正,重整源海?”
七道身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它们眼中的星河光影急速流转,似乎在以某种超越常人理解的方式进行着海量的计算与推演。
片刻之后,那高大身影再次开口,声音中多了一丝决断:
“基于现有信息及逻辑推演,得出初步裁决:
一、确认观测者序列已偏离源海契约,构成对基本秩序的严重威胁。
二、确认归寂大阵运行模式,正在系统性破坏宇宙生机秩序,需予以纠正。
三、确认目标苏澈,暂归类为‘秩序侧潜在合作者’,但威胁等级仍需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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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星锚议会,将部分介入此事件。主要目标:修复受损的秩序根基,清除‘终末’污染。”
它的目光转向苏澈:
“苏澈,汝可愿接受‘星锚印记’,暂时纳入秩序监管体系?在此期间,汝需配合议会行动,不得擅自扰乱既定秩序。作为回报,议会将提供必要的信息支持,并在一定程度上,为汝等提供庇护,抵御清洗者的追杀。”
一枚复杂无比、由无数细微秩序符文构成的湛蓝色印记虚影,在那高大身影掌心浮现,散发出强大的约束与连接之力。
接受印记,意味着将自身部分权限交予星锚议会,受其监管,但也将获得一个强大的临时盟友与庇护所。
拒绝,则可能被视为不稳定因素,继续被囚禁,甚至……被“秩序净化”!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接受了,前路或许会顺畅许多,但也将失去部分自主权。拒绝了,则将独自面对更加严峻的局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澈身上。
苏澈看着那枚秩序印记,又看了看莲台上微微震颤、似乎对那印记既亲近又警惕的启明碎片,脑海中闪过星耀龙皇宁死不屈的意志,闪过青云界的烟火,闪过慕岚烟等待的万年孤寂……
他的道,是混沌!是包容,是演化,是超越一切束缚的自由!岂能受制于他人,哪怕对方是秩序的化身?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如星穹:
“吾之道,乃混沌。秩序,亦在混沌之中。合作可以,但印记……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