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邪修确实因此受到了惊吓和干扰,自己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这柄剑,越来越神秘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检查自身。伤势极重,多处骨折,内脏移位,能活着已是奇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那邪修万一去而复返,或是引来其他人,他都必死无疑。
他从破烂的衣服里摸出之前藏下的、仅剩的一点劣质伤药,胡乱吞下,又撕下布条,将身上几处大的伤口勉强包扎止血。
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凭借顽强的意志支撑着。
他拄着断剑,将其当作拐杖,一步一步,踉跄着离开这片给他带来无尽痛苦和第一次惨烈胜利的乱葬岗。
回头望了一眼黑山城的方向,城中还有零星灯火,那里曾是他的家。但现在,那里只剩下惨痛的回忆和危险的敌人。
不能再回去了。赵总镖头托付的东西还在,但那是个烫手山芋,引来灭门之祸,绝非现在的他能够守护的。他甚至不敢去取出,生怕上面有什么追踪印记。
天下之大,竟无他立锥之地。
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和孤寂涌上心头。
该去哪里?
传说中修仙者聚集的仙门大宗?它们又在何方?
仙路渺渺,前路茫茫。
他拖着残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入荒野,身影在冰冷的月光下,显得无比孤独而渺小。
唯有手中那柄黝黑的断剑,传来一丝丝持续的冰凉,仿佛是他与这个冰冷世界唯一的连接,指引着他走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