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进教堂，几个人还毫无形象地扎堆睡在地上，连陈默也无法幸免，唯有诺拉十分“安详”地躺在不远处。

不知何时，教堂大门被缓缓推开，一名祭司带着几名修士走了进来。

脚步声惊醒了陈默，他眼皮颤动，缓缓睁开，首先感觉到的是一阵呼吸困难。

低头一看，莫妮卡不知何时像只小猫般整个趴在了他胸口，睡得正香，小脑袋埋在他颈窝，均匀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

陈默轻轻晃动肩膀，低声道：“醒醒，有人来了。”

莫妮卡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陈默随即用脚踢了踢旁边睡得直流口水的安德烈，又看向被惊醒的露茜斯和艾琳娜。

几人相继醒来，只有诺拉依旧“安详”地躺着，几人见状也没有叫醒她的打算。

进来的祭司目光扫过教堂，重点看了看神坛上完好伫立的神像，又看了看地上东倒西歪的几人。

虽然觉得这伙人睡在教堂地上有些奇怪，但神像确实好好放着，除了地面似乎多了层灰，以及被安德烈抱在怀里的诺拉外，似乎并无任何异常。

他脸上露出礼貌的微笑：“陈默阁下，看来诸位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陈默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但语气平稳：“是的，感谢贵教会的配合。我们已经征用完毕。”

祭司笑容更真诚了些：“能为陛下效力是教会的荣幸。况且，教会也并未有任何损失，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说这话时，心里其实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这些家伙没真做出什么亵渎之举，看来是他多虑了。

露茜斯等人表情都有些微妙，纷纷移开视线，或低头整理衣服，或假装咳嗽，没人接话。

陈默见对方并未察觉异样，便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们便不打扰了。”说完，他率先朝门外走去。

祭司在后面微笑着告别：“几位有空常来。”

陈默背对着他，随意地摆了摆手，不知是告别还是拒绝。

待到一行人彻底离开教会范围，走到外面的街道上，安德烈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没仔细看……”

露茜斯也心有余悸地点头：“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去看神像的后背吧，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待到心神稍定，露茜斯才看向陈默，好奇地问道：“队长，你昨天在神位上到底感知到了什么？反应这么大。”

陈默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昨日下午那汹涌灌入脑海的破碎画面与庞杂信息再次浮现。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当时……”

时间回到昨日，当陈默在神位上坐定，黑曜石吊坠开始汲取信仰之力的瞬间。

无数破碎的画面与庞杂的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强行涌入他的脑海，冲击着他的意识。